“如果我沒猜錯,您應該就是月時銀的後人了吧。”端木柱道。
他們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眺望整個颺州城。
端木柱的杯中是醇香的巖茶,月無衡的杯裡是飄香的銀葉,雙方的茶都很濃郁。
月無衡道:“正是,而閣下必是端木颶的後人吧。”
端木柱道:“何必明知故問呢。”說罷,喝了一口茶,道:“不知您是怎麼找到我的?”
“霄鞎雖然已經沉寂多年,但是其奉行的旨令不會徹底消亡,但凡還有一個成員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會放棄自己的責任。我聽聞颺州城飛雲閣的現任老闆是一個從不現身,散財聚義的幕後人士,便猜到一定是當初隱居在颺州的端木颶的後人。”
端木柱笑了笑,道:“飛雲閣的老闆可不是小生當的起的,但我確實和那位大老闆有聯絡。不過,您為何不直接來找我,而是先讓您的孫女勾搭我的兒子呢?”
端木護和月綾雪交往的這些天,端木柱早就注意到了。
月無衡舉起茶杯,抿了一口,道:“端木兄又何必明知故問呢,據我說知,你早就放棄了霄鞎成員的身份,但你的孩子可是繼承了端木颶的血,而他選不選擇加入霄鞎可不是你能決定的。”
霄鞎的首領們已經很久沒出現了,您為何還如此執著地執行著它的旨意?”端木柱問道。
“這件事的原因我只能給霄鞎的成員說,請先告訴我,端木柱先生,你還是霄鞎的一員嗎?”月無衡道。
端木柱喝了一口茶,道:“我的祖輩已經脫離霄鞎多年,您又何必再問呢?”
“端木颶是端木颶,你是你。”月無衡道,“再說,你和端木護的體內都流著古神之血,難道你以為你們家族可以就這樣隱姓埋名於世間?”
“若非亂世,必能如此。”端木柱道,“自大耑統一疆州以來,國泰民安,沒有霄鞎出世的必要。但想必閣下此番前來,應當是有充分的理由了。”
“‘北方的邪物已經在蠻荒之地甦醒。’這是我能告訴你的全部,至於該作何選擇,那就看你自己了。”月無衡道。
端木柱沉默片刻,道:“可有證據?”
月無衡道:“只能給霄鞎的成員看。”
端木柱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麼霄鞎現在的首領們是誰?”
“如果閣下現在回來,那麼以你的資格,可以擔任霄鞎的首領之一。”月無衡道。
端木柱笑了笑,道:“也就是說,霄鞎其實早已解散了。”
“此言差矣。”月無衡道,“自從天下太平後,霄鞎的成員們就各自安家置業,分散開來,但從來沒有解散一說,只是等待特定的時候再重新聚首罷了。而如今,那個時候已經到了。”
霄鞎成立以來就是為了守護天下太平,月無衡的言下之意就是如今的世界很快就會發生變數了。
“我本以為會更久。”端木柱喝了一口巖茶,眺望著和平繁榮的颺州城。
“我也以為。”月無衡將杯中的銀葉茶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