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是彩色的,但是顏色已經因為摺痕和其他因素的作用,變得有些模糊。即便如此,照片上的女人依舊顯得容貌清秀靚麗。
微微泛著紫色的深色髮絲,橘紅色的特殊眼瞳,在頭頂搖曳燈光的照耀下隱約有著金色浮現,組合起來頗為耐看的五官也是唐居易十分熟悉的面容。
“江水月?!”
唐居易差點沒直接將她的名字叫出來,所幸反應迅速,只是在心中震驚。
是的,江水月,那個在地球現實世界內為黑蓮工作,並且陪伴唐居易度過了最後一段時光,被唐居易嘲諷了無數次“某些部位有點小”的江水月。
在離開現實世界之前,唐居易曾給江水月留下了一個小禮物,並且囑咐她只有在失去了追求的目標時才能開啟,那樣她將會得到一個選擇。
這所謂的選擇,實際上是去往超維度的邀請函。
按照唐居易原本的想法,如果江水月有繼續探索超維度的想法,那麼便可以利用這邀請函成為一名超脫者。而且哪怕江水月成為了超脫者,很大機率上也不會和唐居易再度產生交集,因此算不上一件大事。
但是唐居易萬萬沒有想到,在這一次來自地獄的考核中,會出現江水月的臉。
唐居易很確定這五官以及氣質就是那個聰明的女人,除非超維度能在無數平行世界中找到第二個和江水月近乎一樣的人。
從之前與江水月產生過的交集來看,唐居易當然清楚這個照片裡的人多半就是她。
“不應該啊……她除了腦子很好使之外,其他完全是個正常人,為什麼會進入地獄難度的維度任務?難道說她恰好也拿到了罪孽之書?有這種巧合?”
強壓下心中激盪的情緒,唐居易將照片重新放回懷錶之內,開始思考起眼下這情況所代表的發展趨勢:
“首先假設的確是江水月本人參與了這一次任務,那麼由於她與我相識,所以很大機率上分配的角色也是與我的角色有著關聯……加上照片被放在這種特殊位置,很可能會是某些特殊關係,比如戀人或者兄妹,如果再沒節操一點,可能二者皆有……”
迅速打消了這種違背道德的念頭,唐居易儘量讓自己的思路向著正常的方向發展:
“既然有著特殊關係,但是在任務開始時她卻並未出現,那麼可以推測我扮演的角色很可能是在尋找她的路上。乘船去往某地,只為了追尋某個意義特殊的女人的足跡?倒是看起來很合理的劇情。”
唐居易並不認為江水月會在自正乘坐的這艘船上,因為如果是那樣的話,完全可以將兩人分配在同一個房間,不然互相找到對方也只是時間問題。
“好的,初步推測,‘我’是為了找到‘江水月’而踏上了位置的旅途,現在正在海上,並不清楚目的地是什麼地方。”
唐居易站起身來,一邊是分析著目前的情況,一邊是開始在房間內搜尋起了可能的線索。
首先是裝著衣物的皮箱,裡面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其次是房間內的小桌,上面擺放著一張平整的信紙,看起來儲存的相當小心。
唐居易走近那木桌,頭頂的燈光忽明忽暗,讓他閱讀紙張都有些困難。
紙上是娟秀的字跡,看得出寫下它的人是一位女子:
————
這是我來到這座小島上的第三天。
隨著我對這島中小城瞭解的加深,我越是感覺到有一種詭異的陰雲盤踞在這城鎮的背後。
不論是那些居民口中充滿了敬畏和恐懼味道的“神明”,還是那些行為怪異的狂信徒,都讓我懷疑起了他們的信仰。我總覺得,他們的信仰已經偏離了某個軌道,在向著令人不安的趨勢成長……
我試圖在這城裡的報社中翻找過去發生的事情,但是卻發現,半年前的報紙全部被人為銷燬了,而且銷燬的非常乾淨,就像是那一段年份從未存在一般。
旅館的店主態度很惡劣,尤其是在談及半年前的事情時,他甚至試圖將我趕出旅館。
如果我記得沒錯,半年前,正好是那大型海難發生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