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無法使用儲物空間,所以譚穎身上的傷勢暫時無法治癒,也不可能說掏出一個恢復藥劑咕嚕咕嚕就狀態全滿,只能是拖著身子遠離了那間老宅,避免裡面的惡靈突然改變主意重新殺出來。
距離下一次通話還有很長時間,而記錄有梁天友關鍵隱秘的日記本也已經到手,譚穎接下來要做的自然是翻閱這本日記,從中找出梁天友發狂殺害家人的真相。
當初走入那密室之內的時候,譚穎就感受過這日記內蘊含的怨念之強烈,因此對於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日記本並未掉以輕心,翻開的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從裡面蹦出來個新的惡靈之類的玩意。
還好,這日記本並未出現什麼異常,也並沒有因為翻開而導致觸發什麼新的劇情。
開啟第一頁,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下了一些意義不明的話語:
邪咒纏身,血脈斷絕,無法可解,只能以命換命。
縱是身死,亦難入輪迴往生,終日困於屍骨之內,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為怨念侵蝕,化作邪靈為禍人間。
他已無路可走,只餘留下那一子……我不能看著他的血脈斷絕,也不能看著邪咒將他滿門屠盡……
從字跡上來看,對比起之前在書房看到過的那些殘缺字畫,譚穎不難判斷出這些字都是出自梁天友自己的手。也就是說,這一段文字內有關所謂“邪咒”的記載,也是梁天友自己寫下。
譚穎稍微分析了一下,就看明白了這段文字末尾所寫的內容:
“這句話,指的應該就是他的友人,也就是雨笙的父親吧?按照描述,雨笙的生父被某種邪咒所糾纏,家門接近滅絕,只有唯一一個孩子倖存,而梁天友也知曉此事,並且想要介入其中,幫自己的摯友救下僅存的血脈。”
再次閱讀了一遍,譚穎便將這些文字和自己之前的遭遇對應了起來:
“終日困於屍骨內,為怨念侵蝕,化作邪靈……這些和梁天友與袁霞的情況極為相似,都是惡靈復甦,靠著屍骨行走,看來梁天友一家也遭遇了邪咒的禍害。”
心中感受到些許陰霾,譚穎接著翻開了後面幾頁:
只要用旁人的性命進行替換,便可以將這邪咒推延……但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邪咒的侵蝕依舊會繼續,而雨笙也必然如他父親那般於痛苦中死去。我得想一個法子,能夠騙過這邪咒……
…………
雨笙和文斌的關係愈發親近,但這不是我想看到的。那邪咒過分可怕,我不知它會不會轉移到斌兒的身上……夫人尚不知曉此事,我也沒有跟她提起,只能警告斌兒不要過多與雨笙來往。
…………
雨笙動了夫人的花草,讓她大發雷霆,我也不得不出面進行責罰。他摘花是為了文斌,這我心知肚明,但是這孩子脾氣倔強,始終一口咬定與文斌無關,我也不好多說。看起來,他們二人的關係比我想象的要更為親近。
…………
藉助朋友的手,我得到了幾具枉死者的屍骨。這些屍體原本應該拋棄在亂葬崗被野狗所食,但是對我而言卻有大用。
那位高人曾經說過,只需要用怨念足夠的屍骨,拼湊出一個替命的假身,便能讓邪咒就此消散,不再蠶食雨笙的性命。我不知道這是否有效,但終歸要試一試。
…………
我有些不敢繼續了,每一次肢解那些屍骨時,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從最開始的懼怕,到後來的習以為常,一直到現在,我甚至有些……意猶未盡?我本是為了解救雨笙,但是現在看起來,我似乎沉浸於這些可怕的活動之中……
我不太清楚,但我的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些什麼。
…………
屍體,屍體,我需要更多的屍體……從朋友手上得到的這些已經不足以支撐我的研究,我還需要更多的屍體……
不對,不一定是屍體……也可以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