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小時的休息過後,唐居易緩緩睜開了眼睛。耳機中還在播放著他最喜歡的那幾首過時老歌,而窗外的景物已經開始漸漸拉近,顯然離降落不遠。
胸口小兜內的旺財也是有些騷動,似乎想要出來透氣,但是卻被唐居易用手指按了回去。
“京都……”
熟悉的建築進入了視野,唐居易恍惚間有了一種回到了幾年前剛揹著行李來京都的時候的錯覺。那時的他,只想儘可能地遠離家鄉,沒有什麼目標,也沒有什麼熱情,整個人就像是渾渾噩噩的人偶,按部就班地過著重複單調的日子。
後來被拉入了那遊樂場,經歷了兩局匪夷所思的遊戲,唐居易的人生軌跡也是就此改變。此時回過頭來一看,當真宛如夢幻。
略微有些感慨,下了飛機的唐居易一邊是向著出口走去,一邊是低頭跟兜裡的旺財說道:
“其實我一直挺想養個寵物的,但是也僅限於貓貓狗狗,再另類一點也就是蜥蜴這種……像你這樣的,我還真沒想過。”
旺財小巧的腦袋從衣兜裡探了出來,然後馬上又縮了回去,兩顆黑色紐釦眼睛上泛著微光,看起來對周圍的東西都很是好奇。
稍微安撫了一下口袋裡的旺財,唐居易剛抬起頭,就看見不遠處接機的人群中有一塊特大號的白色牌匾,上面用黑色的方正字型寫著大大的三個字——“唐居易”。
見此情形,唐居易只用半秒不到的時間就否定了“有人跟自己重名”的可能性,因為舉著牌子的那個人正在微笑著看著他。
那是一個穿著普通黑白色調職場制服的女人,從包tun裙勾勒出來的曲線中可以看出她的確很有料,加上極為耐看的面龐,讓她和周圍的人群劃分出了一條極為明顯的界限。
紮在腦後的長髮微微泛著紫,但大體還是深黑的色澤,一雙眼睛在所有五官中是最為顯眼的一處,因為她的眼瞳是非常明顯的橘紅色,在窗外投射過來的陽光照耀下甚至泛著金色的斑斕。
見唐居易發現了自己,這個女人也是笑容燦爛地迎了上來,不忘提著手裡的牌子:
“唐居易先生,您終於來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江水月。”
看到對方如此熱情,唐居易很是警惕地後退半步:
“慢著,我可不記得我有預定什麼接機服務之類的東西……你確定沒有弄錯人?”
江水月停下了腳步,用只有唐居易和她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笑著道:
“不會弄錯的。在接到您的語音檔案之後,您的面部資料就已經成為了我們必須記住的內容。尤其是在對比了聲音波紋之後,我更加確認了您的身份。”
這個時候,唐居易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哦,黑蓮的人啊……你們辦事效率這麼高的嗎?我還以為你們多少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找到我的蹤跡呢。”
江水月的微笑堪稱教科書級別的精準:
“準確來說,一共耗時兩分鐘零二十七秒。因為在大概十七天以前,您的所有個人資料就已經存放在了我們總部的終端資料庫內,雖然您及時從分割槽基地中刪除了相關資料,但是部分備份還是儲存完整。所以我們只需要核對最近一段時間內的監控畫面,就很容易找到了您的行程。”
唐居易點了點頭:
“還挺牛……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沒必要使用敬語,因為我聽著會感覺我在某種不太正經的私人會所內。”
江水月掩嘴輕笑:
“唐先生果然是個很有趣的人呢。”
聽著這種語氣,唐居易不由得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