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除了如何殺死那石柱世界內的半透明軟體生物之外,關於那些生物的外形、特性、弱點,唐居易都是進行了詳盡的描述。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雖然雙方之前有過不是那麼愉快的接觸,但是在整個大的危機面前,唐居易仍舊和瀨戶所在的組織屬於同一陣營,需要一同去對抗那不可觸碰的彼岸。
“很奇怪的一點就是,雖然我見到了那些被入侵夢境的人們所迷失的精神,但是我卻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彼岸的氣息……我之前去過太方監獄,也見過那牆面上的塗鴉,那種朦朧的恐怖感至今仍舊記憶猶新……”
唐居易砸吧了一下嘴,似乎仍舊想不通。
“可是,沒有,一點都沒有,在那個囚禁著人們精神的世界內,我全然感受不到任何熟悉的味道,就好像,那裡和我們談論的彼岸並不相通。”
說完這些,唐居易將目光移向了對面的瀨戶:
“從你們所掌握的資訊來看,這意味著什麼?”
瀨戶原本在專注地記錄著唐居易的描述,此時聽到問話,也是抬起頭來:
“你的猜測很對,那的確是介於彼岸和現實之間的世界,這一點我們早有猜測,可是假設一直未曾得到驗證。”
說著,瀨戶站起身來,走向自己的辦公桌,在桌面上輕輕點觸了幾下,讓唐居易的面前出現了一張懸浮著的電子螢幕。
“我們可以舉一個淺顯易懂的例子。”
瀨戶回到唐居易對面的沙發坐好,然後伸手指向了那投影的電子屏:
“假設,這個電子屏上有一個圖案,而這所代表的就是我們的世界。”
隨後,唐居易眼前的螢幕上就出現了一隻簡筆畫的鳥類圖形。
接著,瀨戶又道:
“而彼岸,則是這圖形發生本質躍遷後的全新形式。”
鳥的圖案開始變得豐滿,各式細節在其上出現,並且不同角度投射來的影像光線讓它看起來變成了一個立體的影像。
瀨戶意有所指:
“彼岸是一個維度高於我們的世界,那個世界的規則和理論已經超越了我們的基礎認知。它們可以以我們尚不能明白的視角來瀏覽我們的整個世界,可是卻無法直接從高緯度的層次對低緯度的層次進行干涉。”
“所以,它們需要一個用於轉變的橋樑,也就是你之前所說的石柱世界。”
唐居易若有所思,對於瀨戶所說的話明白了不少。
瀨戶接著說道:
“你口中的石柱世界,在我們過去的猜想中被稱為【橋】,透過那個世界,彼岸的存在可以讓自己的意志以一種新的規則形式來運轉,以此干涉我們世界的事物。就像你說的那些軟體生物,就是這種新規則的外在表現之一。”
唐居易稍加思索,隨後眼神微變:
“就像我們無法直接對一張紙上的圖案進行干涉,必須藉助筆這種工具才能做到?”
瀨戶微微點頭:
“你可以這麼理解,雖然有一些小的問題,但是並不影響。”
唐居易仍舊是皺眉思索著,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很想知道,當你們確定了我有對抗彼岸之物的能力後,打算如何去應對夢境入侵?那個【橋】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那種軟體生物,而且就在我們聊天的時間,它們或許又有了成長,我並不一定能有多少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