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本翻到了第二頁,然而露出的卻是一片空白,還有大量被撕扯掉的紙張殘片。
看樣子,曾經有某人以相當暴力而粗糙的手法扯下了一部分治療記錄。
看著那些紙張餘留下了的不規則的邊緣,唐居易一陣鬱悶:
“又是這種給完開頭卻不給後續的資訊模板……就不能好好地讓我將整個故事看明白嗎?”
又往後翻了幾頁,唐居易所見依舊是空白,只有剛剛大田醫生所記錄下來的對話,也就是唐居易所說的那些場景。
“真麻煩……看來只能從其他方面入手了……”
有些無奈地合上了記錄本,唐居易便打算走向倒在一旁的大田醫生,去透過某些不太合法的暴力手段來從他的口中獲取資訊。
然而,剛一邁步,唐居易就意識到了一個疑點:
“慢著……我記得剛剛大田在聊起之前的治療記錄時,是向前翻了幾頁的……如果說中間部分的都被撕扯去除,那他翻看的是什麼?”
想到這裡,唐居易趕忙是再度翻開了記錄本,卻發現就連第一頁的記錄都不復存在,上面的墨跡一點點地消散在空氣中,如同被某種看不見的手所擦拭。
然而,這些逐漸消散的墨跡卻是扭曲著蠕動起來,逐漸在紙張上匯聚組合,演變成了短短的兩個字,令唐居易感到毛骨悚然。
(快逃)
這兩個觸目驚心的字跡十分潦草,彷彿在催促著唐居易的行動,因而更是讓他心中震驚。
下意識地,唐居易扭頭看向了倒在窗戶前的大田醫生,卻發現地板上已經空無一物,那個被唐居易親手捆起來的大田慄然已經是不見了蹤影。
“這……”
唐居易感到一陣涼意從後背升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分明是打昏了大田慄然,並且將他死死地捆住了手腳,扔在了窗前的地面上。
那種真實的觸感,並不像是幻覺。
但是此時此刻,大田慄然的身影的確是已經消失不見,甚至連地毯上都沒有凹陷下去的痕跡,似乎從來沒有人曾倒在上面。
只有那拉開了一半的窗簾,證明著先前發生過什麼。
唐居易謹慎地後退了一步,隱約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氛圍正在將他包圍:
“好吧,好吧,看樣子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環顧四周,唐居易並沒有找到任何一個能夠藏匿下一個成年男子的地方,這也就意味著大田醫生自己甦醒並偷偷摸摸解開了束縛並躲了起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時候,唐居易忽然想起了自己口袋中還留有從大田慄然身上搜刮來的兩件物品,也就是那鑰匙和門禁卡,於是連忙在自己的口袋中翻找起來。
口袋內怪異的觸感讓唐居易打了個寒顫——這並不是金屬鑰匙應該有的紋理和形狀。
強忍著某種極為不妙的預感,唐居易從口袋中取出了那串“鑰匙”。
此時的鑰匙串上仍舊是之前的鐵環,但是上面所懸掛著的那些,不再是形狀各異的鑰匙片,而是三根各不相同的手指。
將這恐怖的“手指串”放在手心,唐居易強大的心理素質讓他並沒有直接將其丟在地上,反而是冷靜地開始觀察起來。
從唐居易對人體結構的瞭解來看,這三根手指都是來源於右手的食指,也就是說它們分別來源於三個不同的人——除非某個人有三隻右手。
而且從這三根斷指的面板紋理、長短粗細、色澤等特徵來看,的確是屬於三個身份各異的人。
第一根手指有著男人獨有的粗形結構,而且紋路粗糙,明顯來源於一個年齡不會太大的成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