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的短暫清醒時間內能記住的東西不多,可唐居易也還是對這個小房間內的佈局有著清晰的印象。
那時的手術室雖然稱不上一塵不染,但是也絕對算得上井井有條,而那時的他也是躺在柔軟的手術床上,而非現在這般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寬大的手術床已經側翻在了地上,扭曲斷裂的鋼筋支架表明它先前反覆遭受過某種暴力的衝擊。
而散落在地上的鑷子和注射器之類,也彷彿在訴說著什麼。
唐居易好半天才恢復了對手腳的控制權,雖然仍舊有些痠軟,可已經能夠勉強支撐著站起來。
原本明亮的燈也已熄滅,至於熄滅的原因似乎是因為燈管被人強行拽了下來。
“這真是......莫名其妙......”
唐居易一邊嘟囔著,一邊用腳撥開了前方地面上的燈管碎片。
昏睡前的聲音他仍舊記得,因此也很清楚自己已經是開始了兔子男口中的“第二場遊戲”。
至於所謂的“活下去”,在唐居易的眼中無疑是很惡劣的資訊。
“在醫院裡能有什麼危險呢......莫非有什麼瘋狂醫生會衝出來用手術刀把我做成人體三文魚?”
唐居易不由得產生了極為不妙的聯想。
在選擇了裝有【智慧】的盒子之後,唐居易也是慢慢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變化,比如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記憶力和思維條理有著顯著的強化。
如果是換了之前的唐居易,現在可能還深陷於恐懼與慌亂之中,也來不及思考什麼線索,怕是直接就推開手術室的門出去一探究竟了。
但是不同以往,此時的唐居易冷靜到了一個令他自己都有些驚訝的程度。雖然同樣因身陷於陌生環境而產生了短暫的惶恐,但是僅僅幾秒便重新冷靜了下來,並且就如同本能一般將已知的事件聯絡在了一起。
“顯然我現在是在一個不太正常的醫院裡,而且剛剛還被某個善惡不明的醫生注射了一定劑量的麻醉藥和其他什麼東西.......”
唐居易揉了揉腦袋,將藥物的不適感稍稍壓制了一下,便繼續思考起來。
“那個帶著傻逼兔子面具的傢伙說的話很明顯是提示我這裡不像常規醫院裡那樣安全,所以長時間逗留在這個房間內無疑是不明智的。”
“可是......”
唐居易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腕帶,皺起了眉頭:
“我現在的身份......到底是誰?”
在唐居易的左手手腕上正繫著一個白色的紙環,上面還用油墨列印著一串資訊:
【病患姓名:嚴鳴/性別:男/年齡:32/】
而到了病症那一條,卻是一團黑色的汙漬,看起來好像是因為地上打翻的某些藥水浸溼了墨跡。
“嚴鳴?32歲?”
唐居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卻是摸到了大量的胡茬。
而面板上粗糙的手感,顯然也不像是一個20歲的青年該有的表現。
“莫非.......我現在的身體,是一個32歲的中年男性?”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一聯想到兔子男說的“遊樂場裡沒有不可能”,唐居易便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這種詭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