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唐居易的腦子裡無比混亂,始終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
連自己都快要忘卻的東西,怎麼會被一個一無所知的陌生人提起?
皺巴巴的紙張飄到了唐居易面前,其上的摺痕、墨跡、灰塵等等,和唐居易記憶中的模樣一一對應。
兔子男不知何時又來到了唐居易的面前,用相當和藹的語氣說道:
“在我的遊樂場,沒有什麼不可能。”
唐居易木吶地抬起頭,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你看,這個世界上的某些人人,明明享用著很多人得不到的資源,但是卻認為自己的人生毫無意義,這無疑是一種諷刺......”
兔子男伸手一揮,唐居易的面前便浮現了先前那條走廊中的場景。
可以看見,一個戴著用稻草編織的不露五官的頭套的壯碩身影,正提著一把長達一米半的鋸齒長刀,穿著不知名的皮質大衣,在走廊上緩緩挪動著腳步。
這高大壯碩的身影足足有兩米多的身高,甚至霸佔了走廊的大半空間,就連那看起來令人膽顫心驚的鋸齒刀在他身邊看起來都像小孩子的玩具。
一種徹骨的寒意在心頭浮現,唐居易意識到這個身影就是之前走廊上腳步聲的源頭。
“1號房間的男人,一個靠收租為生的酒鬼......每天的生活就是在玩樂和年輕姑娘的床上度過,但是他仍舊在抱怨這樣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日子......”
兔子男的聲音帶著一種奇怪的魔力,讓唐居易也是不由自主地就屏住了呼吸,仔細地聽著他的敘述。
“......而那個3號房間的年輕人,事業有成,也有個美嬌妻,假期還會去進行一些山間運動調劑生活。可是暗地裡呢?他靠吃安眠藥入睡,因為他始終擔心有人奪走他現在的一切,甚至於他會警惕身邊的每一個面孔......”
“你和他們大多數人一樣,有著安穩的生活,有著許多人渴求已久的光陰與機會,但是你卻痛恨自己的現狀,甚至不止一次地幻想著假如一切改變會如何......”
兔子男揉著唐居易的腦袋,認真地說道:
“可是你不一樣,因為你對自己的認知更為清楚真切,所以......我給了你和他們不一樣的機會。”
眼前的場景迅速變化,彷彿是電影畫面的迅速變遷一般,一個比此時看起來稚嫩不少的唐居易出現在二人眼前。
唐居易猛地回憶了起來,那是一次網上組織的聚會,主要目的是交流大家生活中的困擾。
和抱怨生活瑣事的其他人不同,唐居易只是低著腦袋,用無可奈何的語氣分享著自己的苦惱: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或許算得上是一個厭世者......”
“從小到大,我覺得我的人生軌跡被安排得毫無意外可言......如他人希望地那樣學習、成長、步入所謂理想的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