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
距離孟波登月還有兩天,唐子嫻明裡暗裡盯著孟波,寧濤也樂意甩掉她這條跟屁蟲。這三天他一直都待在天道醫館之中修練西門吹槍前輩的欲仙槍法。醫館大堂裡顯然不適合修練槍法,不過空著的經書髮捲庫裡的靈田卻是一個不錯的練槍的地方。他還發明瞭用肉中槍刻寫符文,改造靈田的法子,一邊練槍,一邊刻寫符文,一舉兩得。
三天時間下來,欲仙槍法的第一式拔槍式略有小成,拔槍的那一瞬間即可完成攻擊,就使用肉中槍的戰鬥力而言,按照槍法的來和沒有槍法的隨便來,前者的威力明顯大得多。另外,三天的時間他刻寫了整整一塊靈田的符文,將一塊普通的靈田變成了擁有靈材種植術法陣的高效高產靈田,這也是一大收穫。
也就在正月初六這一天,傍晚時分,修練了一整天欲仙槍法的寧濤往身上貼了一張天字版陰谷鎮靈符,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油膩的白人大叔的樣子,然後走出了天道醫館。
這三天的時間裡,他一直都在琢磨黑火公司的科技法器的來歷,可越想越困惑,最終還是忍不住想去黑帆大廈看一看,找點線索。
唐人街上冷冷清清,很多商店都關著門,街上也沒什麼人行走。這裡的華人也要過春節,這種情況一點都不奇怪。
寧濤順著街道往前走,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從這條小巷進去便是唐府。
唐子嫻和唐天風都在華國,為即將到來的登月做準備,這唐府之中就沒有了厲害的人物,要不去看看?
這麼一想,寧濤便進了那條小巷,然後順著小巷往前走,一段路程之後便看到了那毫不起眼的唐府。
唐府的大門敞開著,一個佝僂著腰的老人拿著掃帚在掃地。寧濤看著他的時候,他突然回過了頭來,一雙眼睛也直盯盯的看著這邊。那一剎那間的眼神就像是兩把鋒利的刀子,能洞穿人的身體和靈魂。
寧濤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老頭,
更為詭異的是,這個佝僂著腰的老頭在這一剎那間所體現出來的氣勢,給他的感覺一點都不比唐家的家主唐天風弱!
寧濤心中一片震驚,面上卻不動聲色,他左右看了看,假裝走錯路的樣子,然後轉身往回走。
“朋友留步。”佝僂著腰的老頭從唐府的大門裡走了出來。
寧濤轉過身去,用英語說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你剛剛說什麼?”
佝僂著腰的老頭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寧濤聳了一下肩:“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好像迷路了,你能告訴我華爾街怎麼走嗎?”
佝僂著腰的老頭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個動作是表示他聽不懂英語,還是不知道華爾街在什麼地方。
“我是在浪費時間,我跟一個不懂英語的老頭說什麼呢?我記得應該往那個方向走……”寧濤自言自語,轉身繼續往前走。
佝僂著腰的老頭看著寧濤的背影,一動不動,就像是在這裡矗立了幾千年的古老的岩石雕像。
回到唐人街正街之中,寧濤才略微放鬆了一些。剛才就落個老頭的眼神,他甚至懷疑老頭會對他出手。而一旦出現那種情況,他就不得不拔掉天字般陰谷鎮靈符應戰,那個時候他竊取唐子嫻的陰谷鎮靈符的糗事就無所遁形了。
“唐傢什麼時候有這樣厲害的家丁了?這唐家的水究竟有多深?”寧濤的心裡琢磨著,卻毫無頭緒。
黑火公司擁有疑似來自外星的法器,秦始皇陵裡放著的不是始皇帝的遺體,而是一口十大凶惡法器上排名第五的陰魂棺,現在唐門突然又冒出一個厲害的掃地家丁,抓紅衣丹靈的事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各路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以前寧濤從來沒有想過抓到紅衣丹靈之後會不會有人來搶,現在看來如果他抓到紅衣丹靈,來搶的人可能不只一家兩家吧?
走出唐人街,寧濤叫了一輛計程車,然後去了黑帆街。
黃昏的街道上很熱鬧,絕大多數商店都在正常營業,除了那家咖啡館。黑帆大廈也處在關閉的狀態,大樓頂部安裝了塔吊和腳手架,有建築工人在勞作。
寧濤若無其事地往前走,用眼角的餘光觀察黑帆大廈的情況。
黑帆大廈大堂門前有一塊空地,那塊空地上擺放著很多鮮花,還有正在燃燒的祈禱的蠟燭。不知道是誰在一面牆壁上用油漆灌噴了一句“寧濤是法西斯”的口號,然後下面一大堆跟風作品,比如“殺死這個恐怖分子”、“我唾棄你的墳墓”、“這個魔鬼為什麼還沒有被捕”、“寧濤你應該為死難者負責”,諸如此類的。
寧濤很是無語,那枚法器級的RPG火箭彈是尼古拉斯康帝讓人射進咖啡館的,如果他不利於天道醫館捕獲那枚RPG火箭彈,拋開他會不會被炸死不談,當時街上的人恐怕會死傷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