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玥的視線鎖定了寧濤,那眼神冷冽如霜。
寧濤下了臺階便停了下來,慢吞吞地道:“大半夜的你鬼嚎什麼?不要吵到別人,你以為人家跟你一樣閒嗎,很多人明天還要上班。”
武玥呵斥道:“少跟我廢話,把人給我交出來!”
“你讓我把誰交出來?”
武玥的牙縫裡迸出了兩個字:“單翼!”
寧濤淡淡地道:“你認為他在我這裡嗎?那好,你自己進來看看吧。”
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武玥沒動。
寧濤冷笑了一下:“不敢嗎?”
其實,以武玥身上的善氣,她就算走過來,只要不對他動手,她甚至可以走進天外診所裡看一看。善惡鼎上的人臉對她也不會惡面相向,還會對她露出笑臉。可是上次她的飛劍被天外診所毀了,這事恐怕給她留下了大面積的陰影,所以才不敢靠近。
武玥揮手,一團白色的東西飛了過來。
天外診所沒有反應,因為那只是一團衛生紙。
那團皺巴巴的衛生紙掉在了寧濤的腳下,上面清晰可見猩紅的血跡。
那是宋承鵬擦嘴上的血扔在單翼的煉丹房中的紙巾,但在宋承鵬擦嘴之前,那張紙巾上已經有了一團血跡。
那團血跡是寧濤畫在上面的血鎖。
宋承鵬的血和血鎖的血已經混在一起,不復血鎖的形狀,甚至需要專業的儀器才能發現那混成一團的血跡裡有別的血液在裡面。可是,她還是發現了,並且帶到了這裡來。
“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武玥的聲音冰冷。
寧濤說道:“我有什麼好狡辯的?我敢做就敢當,我可以很明白的告示你,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他了,他連一根頭髮都沒剩下。你要殺我嗎?你現在就可以動手。”
武玥身上的殺氣更強烈了,受到她的氣機的影響,這巷子裡的氣溫都驟然下降了好幾度,也靜到了極致,沒有半點聲音,落針可聞。
寧濤只是看著。
只要他站在天外診所的旁邊,別說是一個小涅槃境的武玥,就算是美國的航母就停在巷子口向他發射戰斧導彈他都不會擔心什麼。
沉悶的腳步聲忽然從巷子口傳來,一大群黑色勁裝打扮的人衝了進來,一個個手中提著刀,提著劍,蒙著臉。上百個匯在一起,殺氣騰騰,猶如一群夜行的兇狼。
寧濤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上的波動,給人的感覺,他看見的不是一大群殺氣騰騰的武者和修真者,而是一群活蹦亂跳的群眾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