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好將《你的經》遞還給了寧濤,然後在他的面前蹲了下去,伸手為他擦拭眼角的淚痕,一邊嘮叨:“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唸經念哭的,你這麼大個男人哭什麼呀,別哭,別哭,我抱抱,抱抱就好了。”
寧濤的視線卻在不應該在的地方,因為她的蹲著的姿勢,這是沒法避免的,就像是大雁總能找到南方一樣。
那是一條很正規的三角形的褲子,卻又有一個非正規的形狀。
江好哪裡留意到這種細節,寧濤的眼淚激起了她的母性,她將寧濤拉到了她的懷中,輕輕摟住。
寧濤很舒服的蹭了蹭,感受著她的溫暖與溫柔。他忽然想起了他的媽媽,那個養育他的偉大的女人。
“你在幹什麼?”江好的聲音。
一秒鐘後,咔嚓一聲響,寧濤變成了一座冰雕。
江好站了起來,看著寧濤身上的某個地方,皺起了眉頭:“你果然是包藏禍心啊,下流!”
那是被冰凍起來的犯罪證據。
砰!
寧濤震碎了封住身體的冰,站了起來,大步向門口走去:“我要回家去看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江好好奇地道:“你要回去哪啊?這不就是你的家嗎?”
寧濤說道:“我說的家是我的老家,山城的老家。”
江好說道:“你等等我,我換件衣服和你一起去,我去拜祭一下爸媽。”
寧濤的嘴角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她剛才叫的是“爸媽”,這等於是自認她是他的妻子的身份了。
江好跟著又補了一句:“我說的是你的爸媽。”
寧濤的聲音溫柔:“我等你。”
半個小時候,寧濤和江好來到了山城老家裡。寧濤在他的房間裡留下了一隻血鎖,從北都的天外診所到他的家裡只需要開一道方便之門就可以了。
父母留下的房子不大,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僅有幾十個平方。寧濤進入醫科大學之後除了節假日回來住就很少回來,一是因為他除了學習還要打工賺錢養活自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每次回來他都能感受到父母留下的氣息,也免不了悲傷,所以不敢回來。
現在,這種悲傷的感受又回來了,在他的心裡靜靜地流淌。
子欲養而親不在,這是人生之中最大的悲哀。
父母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私地愛著你的人,也是最希望你成功與幸福的人,如果他們不在了,你就算賺到了整個世界,你也彌補不了那個缺憾。有的人還能糾正自己的錯誤,可是寧濤卻連機會都沒有了。
江好走向了寧濤父母的遺像,點了三根香,跪下拜祭:“爸媽,我是你們的兒媳婦,雖然我和阿濤還沒有領證,但是我還是要叫你們一聲爸媽……阿濤很優秀,沒有辜負那麼的期望……你們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輕輕柔柔的聲音裡,寧濤的眼淚奪眶而出。他在江好旁邊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然後開啟小藥箱,從裡面拿出了那隻裝著一顆第三版尋祖丹的小瓷瓶。
這次回來,他要邁過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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