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工倒還可以跳個樓引起公眾關注,博得社會同情,給沒良心的老闆施壓,可他去跳樓的話,跳給誰看?
卻就在寧濤發牢騷想罵人的時候,賬本竹簡上的已經浮現出來的字跡消失了,又有新的內容浮現出來:此地惡魁已除,下月診所搬家,免除診金,可開一庫門。
寧濤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感覺還是有點坑,診所升級診金翻倍也不過四千,就算他去開丹藥器材庫的庫門,也不過五千,白聖這樣的惡魁,他的身上才九千惡念罪孽嗎?
“有種……你就殺了我……”白聖終於說出一句話來,這樣活著對他來說其實比死更難受。
寧濤收起了賬本竹簡,隨手放進了小藥箱之中,然後他蹲在了白聖的身邊,靜靜的看著他。這一次賬本竹簡破天荒的沒有給出“可開惡念處方契約”的診斷,也就是說無需他開惡念處方契約,再給白聖吃一顆精品初級處方丹什麼的。現在這種情況顯然已經沒他什麼事了,只是他想再看看這個給他帶來過無數麻煩的千年蛇妖。
果然,善惡鼎已經發出了嗡嗡的鼎鳴聲,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屠夫在磨刀。診所裡的鎮壓白聖的能量場弱了許多,這或許是它在告訴白聖什麼。
就在這嗡嗡的鼎鳴聲裡,白聖反而平靜了下來,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兩顆眼淚奪眶而出。
寧濤淡淡地道:“你也知道哭?你也沒有想過那些被你害死的女孩,她們父母親人會哭多久?她們的父母親人會有多傷心?”
白聖說道:“別跟我講這些大道理,我生來為妖,我不害人,我何以為妖?只是我不甘心,我的由錢入道的計劃才剛剛開始,你就來了。如果再給我幾年的時間,別說是你,就算你這診所,我也能一腳踏平!”
寧濤卻並不在乎這種帶著挑釁的話語,反而笑了笑,“你要是能一腳將它踏平,我也算是解放了,那樣我興許還會感謝你,可我敢肯定,就算再給你十年的時間,你也做不到這一點。”
“由錢入道,由錢入道……”白聖低聲呢喃,極不甘願。
寧濤說道:“這就是你臨死前的遺言嗎?由錢入道,這種歪門邪道你到死都念念不忘,這又是何苦?”
“你聽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句話嗎?”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你想說什麼。”
“這天就要變了,靈古時代的毀滅只是一個開端,一個陰謀的一部分。”
“什麼陰謀?”寧濤心中一片驚奇。
“傳說有一個超然的存在,它掠奪了這天地的靈氣,要讓這天地衰竭,然後徹底毀滅。這天地每十萬年一個紀元,上一個紀元就是靈古時代。現在是科技時代,卻也距離十萬年的大劫不遠了。要想活命,只有突破屏障,修道成仙。”
寧濤駭然道:“你聽誰說的?”
白聖沒有說話,可他的眼眶裡卻滾落下了兩顆眼淚。
不用費神去猜,寧濤也能猜到是銀月櫻告訴他的。這世上也只有銀月櫻才會讓白聖這樣的惡魁流下眼淚,可這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