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正(晚上8:00)。
驛站裡。
呂氏等六個婦人,從接了信兒就開始做著準備工作。
早早的沐浴更衣,並仔細的描眉打鬢。
嘴上還抱怨著最近都被曬黑了云云。
屋裡裡,時不時有笑聲傳來......
就連最近都是厭世臉的呂氏,聽黃姓頭目說,她伺候的軍爺是這個關卡的一把手後,神色都有些許變化。
她看著銅鏡裡的右臉上長長的刀痕,皺了皺眉。
塗了一層厚厚的茉莉粉,才勉強蓋住了刀痕。
又挑了一抹淡雅的桃紅色胭脂,輕輕拍打在雙頰之上。
以指腹為刷,細心暈染,使得臉頰上的胭脂如同晨露微醺。
最後換上了官差們之前在禹洲府置辦的薄紗,髮間插了一支素簪。
這這麼施施然推開了那間屋門。
屋內。
副千夫長已經等了一盞茶的時候,眉宇間很是不耐。
正大喇喇的躺在床鋪上,盯著來人打量。
白日安檢的棚內,兵卒的人數眾多。
呂氏實在沒能認出一把手是誰。
眼下,終於有機會近距離接觸。
這個千夫長,看手腳的長度,估摸個子最多她高出半個頭。
身形很瘦,不像是當兵的料。
厚嘴唇,三角眼。
眼神彷彿能透視她的衫裙,讓她的面板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呂氏嚇得一個激靈,低頭再不敢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