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光線還行。
那一堆黑漆漆的嘔吐物,不明真相的人看了別提有多恐懼了。
左文康看得腿都發軟了,腦子裡一時間亂成了漿糊。
磕磕巴巴追問:
“娘......娘子......你昨夜都......都吃了什麼?肚子有沒有痛啊?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甘明蘭自己都嫌嘔吐物的味道大。
轉身回到炕上趴在包袱皮上直哼哼:
“我昨夜什麼都沒得吃啊,還吐了一夜,除了餓沒什麼不舒服的。”
“那,那這些是什麼?”
左文康也不嫌贓汙,把馬桶拎到炕前,指著裡面的一堆黑色的物體問道。
甘明蘭看了一眼自己造成的烏龍,有些心虛。
腦子轉得飛快,嘴上漫不經心道:
“哦,這個啊!我昨晚吐了一整夜,今兒早上有個獄卒婆子見我餓得很了,就給了我兩把她剛買的桑葚果。”
肥仔一聽桑葚果就坐不住了,早飯都沒心思吃。
一個勁兒的喊著:“娘,娘,窩也要吃,窩也要吃。”
這一路上他吃了好幾回,對這個果子愛得深沉。
甘明蘭無法,只能去扒拉了下包袱,又從空間裡偷渡了一大把出來。
左文康上輩子就出生在江南,吃過的桑葚果何其多?
這麼長又這麼大顆的果子,還是頭一回見。
這具身體裡的記憶也沒有,還以為是人家成安府的特色。
肥仔是吃慣了的,抓起一個就往嘴裡丟。
黑紫色的果汁隨著他的咀嚼,從嘴邊溢了出來。
他又吸溜了一下給吸了回去。
見孩子吃得香甜,果子數量也不多,左文康一顆都沒捨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