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駱勳這樣,梁寂將佩劍放好,坐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哥哥來給你支個招!”
駱勳一聽眼睛都發亮了,他彈起來看著梁寂,著急的說道:“什麼招兒?!你快說啊要急死我!”
“你去給那山寨大王送點兒禮,你當差不容易,讓他到時候別為難你。”梁寂笑著說道,“你們駱家受皇恩浩蕩,幾件像樣的東西該是拿的出來的,想來駱老爺子也不會怪罪你,我這裡倒是可以給你介紹幾條見那山寨大王的路子,上京有不少商戶要從他那道兒上走呢,給你引薦引薦?。”
看著梁寂這個不懷好意的笑,駱勳就該知道梁寂就在拿他開涮,見到他現在這麼著急,還故意要給他出餿主意,駱勳作勢打了他一下,隨後說道:“你是想讓我爺爺扒了我的皮!再說,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和土匪勾結在一起,我這命還要不要了?駱家臉面都要教我丟盡了!”
而後駱勳又低下頭來,嘆了一口氣:“我爹要是在該多好呀!”
梁寂聽到這兒,也想起了梁風眠,這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梁寂也接受了爹爹去世的訊息,現在建威大將軍府依舊是建威大將軍府,但是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爹爹去世了,梁煥卿又在宮裡做皇后。
可是儘管如此,他們二人依舊是相依相偎,這個世界上,他們都是彼此最後的親人了。
駱勳提到這個,就知道梁寂會想起梁風眠去世的訊息,心中暗自有些後悔了——自己那個爹都死多久了,自從駱勳出生以來就沒怎麼見過他,只是覺得爹爹神通廣大,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爹爹一定可以做到。
但是現在勾起了梁寂的傷心事兒,駱勳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就在幾個月前,自己還參加了老將軍的葬禮,梁煥卿哭的快暈過去了,那些平時血氣方剛的將軍們,也都哭的不行。
也就只有梁寂紅著眼硬撐著。
聽說老將軍是太過於思念自己的妻子,而飲下毒酒自盡了,連自己親生女兒的登基大典,他都沒有到場去看,可想而知,那思念就像毒藥一樣,活生生要了他的命。
見到梁寂這麼落寞,駱勳也只能伸手搭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拍了拍,像是給予他力量一般,他們二人坐在營帳當中,看著遠處的夕陽,聽著士兵訓練的聲音。
駱勳感嘆道:“要是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兵多好,至少我可以有選擇,選擇當初到底當不當兵,不像現在,騎虎難下的。坐在自己不喜歡的位置上,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梁寂和駱勳都是出身武將之家,駱勳有這樣的感慨,梁寂是感同身受的,但是倒不是說梁寂對如今這一切不滿意,但是他能知道,自己從出生以來,人生就開始被規劃,需要按照被規劃的路線走下去的那種無奈和痛苦。
“你要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哪裡有那麼多選擇,這裡當兵的新兵,哪個心裡是因為當將軍來的?不就是為了那幾錢俸祿嗎?”梁寂倒都是老的明白,他知道這些新兵的無可奈何,因為家裡窮,在軍營裡有吃有住,還有俸祿可以勉強養活家裡,不比種田種地好的多嗎?
駱勳側過臉看了一眼梁寂,笑道:“你年紀不大,倒是什麼事情都看的明白。”
梁寂仰著身子便躺了下來,嘆了一口氣說道:“看的明白有什麼用……”這句話像是他說給自己聽的,隨後又說道,“你還不趕緊想想辦法,傷了皇后娘娘和望舒我先要了你的命!”
“你說你怎麼不跟著過去啊,建威大將軍~”駱勳想到這兒就頭疼,“要不然,我們交換一下吧,你護送皇上皇后娘娘去靈山,還有望舒公主呢,你在路上還能照應她們,裡邊可有兩個你最在意的女人,保護起來也盡心盡力。我還是留在上京吧行不行?”
梁寂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到時候隨行御林軍那麼多人,況且我還在上京城準備著,你有事兒就發訊號,我立馬帶兵趕過去,若是我走了,上京不就成了空城嗎?”
梁寂皺著眉頭,一臉凝重擔憂的說道:“前些日子,又看到南齊國的人了,這一次他們可是喬裝打扮來的,底下人在客棧聽到他們說話,不知屢屢來上京是何意圖。”
南齊國和大涼是友國,他們素來是狼狽為奸,盯著天朝這個大國虎視眈眈,不懷好意,大涼前不久敗給了天朝,損兵折將無數,現在上京出現南齊國的人,一來二去都被看到過許多次,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說到這裡他們也覺得奇怪,可是搞不清楚對方是什麼身份,不知道對方是何來意,也不敢輕舉妄動,現在的天朝可不能再打仗了。
“下次再遇到,就把他們都一併抓了審問!”駱勳說道,“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真被他們打探到了什麼訊息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