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煥卿站在太和門之上,眉頭微皺,神情嚴肅的看著齊景煬他們離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樣?”梁寂關切的看著梁煥卿,這種場面想來梁煥卿也是第一次面對的,當時梁寂也是提心吊膽的,站在一旁就擔心齊景煬放出那支箭。
倒不是擔心齊景煬會傷了梁煥卿,自己在梁煥卿身邊,自然是能夠保住她,關鍵是,以大局來看,齊景煬若是放了這支箭,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會知道。
皇帝駕崩,本來就是短暫性的天朝無主,若是出現淙王爺在皇帝駕崩之後擅闖宮闈,和御林軍大打出手,那就演變成了逼宮的行為。
一旦到了那個時候,流言蜚語便會不停,今年本來就不夠安生的天朝,就會變得內憂外患,別的國家一聽到這件事情,恨不得把天朝連骨帶肉一起吃了才好,畢竟誰也不是傻子,誰不知道這個時候,天朝兩個皇子趁著皇帝駕崩之後在鬧,爭奪皇權的時候,就是最好突襲的時候。
倘若這件事一出,後果將不堪設想,說不定又要死掉不少將士,損失多少人力物力財力。
齊景煬能不為這件事著想,只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處於這個位置上,但是梁煥卿和梁寂不能不擔心這件事兒。
梁煥卿無論是作為太子妃,未來天朝皇后,還是作為建威大將軍梁風眠之女來看,發生戰爭對於她而言都是最糟糕的事情。
現在上京城處於風口浪尖之上,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們,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盯著他們王朝更迭,所以一步也不能錯,梁煥卿明白,若是錯了一步,便是萬丈深淵,所以一步也不可以走錯。
面對梁寂關切的問候,梁煥卿搖了搖頭,她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可心中始終是提心吊膽的,還有許多事等著她去做。
梁煥卿自詡聰明,什麼事兒都能想到,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梁煥卿還是失算了,只有到了這個位置的時候,她才會知道如今上京到底有多麼危險,就在剛才,若是動手了,那麼往後會有許多她根本處理不了的事情,要用鮮血,用屍體做代價。
這麼想著,梁煥卿的身後不由得滲透一層冷汗。
她搖搖頭,但是沒有說話,只是在想著什麼,腦中的一根神經簡直就快要崩斷了。
“兄長!”梁煥卿一把抓住梁寂的手,“你幫我去辦一件事!”
“好!”梁寂想都沒想,張口便答應道。
“派人去蜀中,登基大典上,我要見到蜀中王趙則訓。”梁煥卿一字一句說道。
梁寂不明白為什麼梁煥卿要見到趙則訓,那不是趙佩瑜的父親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趙佩瑜就是因為梁煥卿而死的,這要是讓趙則訓知道了,以傳聞中他的那個暴脾氣,梁煥卿可還能有好果子吃?
蜀中王這個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好歹也是特封的異姓王,在蜀中賜有封地,掌管天朝西部要塞。
趙則訓是趙佩瑜的父親,倘若是他來了上京,定然是要和齊景煬站在一起了,梁煥卿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梁煥卿看出了梁寂的疑惑:“早晚都要見到的,咱們先入為主,總比到時候讓齊景煬惡人先告狀強。”
蜀中要塞也是天朝一大樞紐,現在到了這種地步,登基大典上,萬萬是不能少了趙則訓!
梁寂見到梁煥卿這麼說,倒也不深究她要做什麼了,便連忙派人出城趕往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