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況危急,本應該是梅貴妃娘娘自己來處理這件事的,但是她一回到儀春殿,便將自己關在寢宮之中,一直都不願意出來,這一時刻,梅貴妃娘娘腦子裡回放的全都是曾經的記憶,她原以為自己算是真正的放下了,可是聽到這個訊息1的時候,心中還是萬分難過的。
“娘娘,您不要再哭了,若是讓旁人知道了……”雲惜姑姑一直陪在梅貴妃娘娘身邊,最是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所以也明白梅貴妃娘娘這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
當三月二十八日那天,皇上病情加重,梅貴妃娘娘帶著眾位妃嬪在佛堂祈求上天能夠保佑皇帝的時候,那一刻她是真的在認真祈求……
“為什麼……明明是本宮下決心想要殺了他……可是為什麼本宮會這麼難過呢……”夏容馨跪坐在地上,背後靠著門,當聽到訊息之後,她一路便是憋著哭回到儀春殿來,心中萬分悲痛,但是又無可奈何。
雲惜跪在一旁,一進來便是遣散了眾人,她知道現在梅貴妃娘娘十分難過,生怕會有人趁著這個機會隔牆有耳偷聽到了一些什麼就不好了,他們現在的日子,就像是在冰上走路一樣,每一步都是要小心翼翼,生怕會摔倒,而在這裡出現了什麼差錯,那可就是萬劫不復的呀!
雲惜見到梅貴妃娘娘這麼難受,便也是跪在一旁哭了出來,一邊哭著一邊安慰她:“娘娘……既然事已至此,您就不要難過了,當初不是已經想好了的嗎?為什麼麼還要這麼為難自己呢?”
這段時間,夏容馨知道齊秉煜大限將至,便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對他告別,想要真正的將他從心中放下,但是當她從申屠塵口中得知皇帝真的要駕崩的時候,心中還是有著無限的悲涼,像是自己的心也跟著他去世了一樣。
“三月……三月三十一日……就是明天了……”夏容馨重複著申屠塵預計的日期,她知道申屠塵做好了準備,將藥渣換了,將銀針拔了,到時候入殮,所有人都會知道皇帝是因=因病去世,不會懷疑到任何人頭上來。
知道心愛之人的死期,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夏容馨哭的肝腸寸斷,雲惜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現在已經就是無力迴天了,她只能緊緊的抱著梅貴妃娘娘不讓她做傻事。
夏容馨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一臉頹然,滿臉淚痕,早就已經哭累了,她看著眼前精緻富貴的寢宮,這一切都是齊秉煜給她的,若不是齊秉煜,她就會像這深宮裡無數女子一樣,不見君來,以淚洗面……
夏容馨回想著從前,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去阻止這一切,不然再不久之後,一定會後悔的,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誰也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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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福帶著幾卷錦緞到了東宮之後就讓人給太子妃傳話,得到允許之後,便帶著錦緞到了東宮鶴園。
說實話,榮福許久都沒有來鶴園了,從前要來送一些東西,難免會遭到齊景煬和趙佩瑜的排斥,畢竟他們兩個宮苑之間關係並不好,此番來,心中倒是多了一番坦然。
一進到鶴園之中,榮福便向梁煥卿行禮:“奴才拜見太子妃娘娘,太子妃萬福金安。”
梁煥卿坐在桃樹下,佯裝懶懶的起身,坐起來說道:“平身吧。”
榮福便站起身來,將錦緞呈上,說道:“這是新上供的錦緞,貴妃娘娘讓奴才送一些給太子妃做夏裝。”
梁煥卿使了個眼色,湯雪便上前去接了,隨後月白又將鶴園內的宮人遣退了,只剩下她們三個人。
“那邊有什麼情況嗎?”見只有他們三人,梁煥卿便坐起來,對榮福問道。
自從榮福走進來的時候,梁煥卿心中就覺得很緊張,像是預感會有事情發生。
榮福左右看了看,隨後小聲說道:“娘娘讓奴才來告訴太子妃,明日皇上便會……壽終正寢了……”
梁煥卿預料的果然沒有錯,她問道:“申屠塵說的?”
榮福點了點頭。
梁煥卿沉吟片刻,隨後對月白說道:“等會兒你出宮去,告訴兄長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