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緩和了下來,彼此有些沉默,顯然雙方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之快。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那裡?”女子問道,直到現在才想起問問這孩子的來歷。
高陶張嘴就準備編一段,還沒張口就感覺腦袋突突的跳,直覺告訴他做人要誠實,誠實才是必殺技。
高陶縮了縮身子,抱起了雙膝,神情看上去有些茫然。
“我,我叫高陶,是南蒼國碎玉城城主的兒子,我到這裡來,都是父親安排的,我已經沒有家了。”他發誓他沒有說謊,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龍若冰輕蹙眉頭,若有所思,緩緩點了點頭。
女子出得房門,一會端來一碗清粥:“吃點粥吧,養足了身子,才會有力氣,有了力氣,才能做事。”不再提及拜師之事,只叫他安心住下。
高陶覺得很操蛋,如果他真是一個小孩子,那就好說了,哪裡有這麼多事,直接簡單粗暴就好了。
反而像現在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是個孩子,誰家六歲孩子思維邏輯這般清晰,不哭也不鬧。
高陶身上沒什麼傷,先前是受到了驚嚇,有些魂屬不思,將養了幾天,也好的差不多了。
穿上自己龍姑娘從馬車上帶上山的衣物,高陶第一次見識到了半月山的風景。
這是一個大殿,外面鍍了一層常年不化的冰晶,看著整個大殿都閃著剔透的光,殿內隔出幾個房間,高陶就是從一個靠窗的房間出來。
臺階之下,往外延伸連線著迴廊與冰晶造就的亭子,一個接一個彎彎曲曲的一直延伸到半山腰,就再沒有光滑的階梯,也就是說,路是從山腰修建到山頂。
半山腰之下可能沒有路,高陶站在山頂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有點匪夷所思。
來到背面,是一片陡崖,冰雪覆蓋,估計人是站不上去的,下面是白茫茫的一片,高陶視力看不到那麼遠。
抬頭是一座高大的雪山,望不到盡頭,一眼望去,連綿不知多少裡,阻斷了視線,也阻斷了風寒。
大殿的左邊是一座竹林,倒是長得鬱鬱蔥蔥,挺拔茂盛。
再往下看,盡是鬱鬱蔥蔥的挺拔林木,遮蓋了視線,隱隱約約能看到山下有煙火氣。
一個地方,兩種顏色,一種雪白,一種翠綠,這大概是自然造就的奇蹟吧,高陶這般想著。
可是,龍姑娘自曝家門的時候,明明說的是半月山冰雪洞,這裡只有大殿,沒有洞啊,難道是自己理解錯了。
站在山頂上,高陶陷入了回憶,他是一個戀家的人,前世是,現在也是,回想起父母與兄妹,總是有些不甘心,再回想一路上發生的事情,龍姑娘應該報告給雪境聯盟吧,應該吧。
如此看來,高雄並不是其中的主導者,他實力不夠,連兒子都能遇險,只能說他不是蠢的話,就是被裹挾進去的。
蠢貨,高陶在心裡如是罵道,不管是不是,反正高陶已經給他下了定義,不是個聰明人。
高陶發呆的同時,沒有注意到旁邊多出一人。
“你在想什麼?”語氣輕柔。
“我啊,在想家,在想為什麼冰雪洞是個殿堂,在想我應該叫你什麼?”高陶並不吃驚。
龍姑娘並不在意詢問問題的是個小孩,也學著高陶的樣子發起了呆。
“我從小就跟著師父,師父將我養大,從小就住在山上,在我十八歲的時候,師父回了雪境,再也沒有回來,對我來說這裡是我的家,以後也是你的家。”看得出來,龍姑娘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高陶自己也是個悶葫蘆,現在是兩個悶葫蘆了,高陶感覺到了一絲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