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秋葵格外清楚,既入了這十三城,得闖過這無數關,才能最終見得了十三爺。
這十三爺設了如此多關卡給她,說是十三城的規矩,左不過也是想看看她們鳳家出的人現在還有沒有火候,所以她過的關,斗的人,皆是她作為鳳家人打的仗,氣勢首先不能弱了,更別說她如今也有這底氣。
沒現身的尖利聲音又傳來,說:“那便讓你嚐嚐我這鐵戰大jiang軍的厲害!”
音落,秋葵頭頂的屋頂上方飛下來一身穿金甲的的jiang軍,其手拿一明晃晃的長柄大刀,巨力朝秋葵頭頂劈來!
“小秋葵小心!”衛臨淵驚呼,欲要衝上來解救小秋葵,身後突然被誰拉了一把,回頭一看,竟是另一個身穿童甲的武將,只不過對方的臉,卻柔中帶鋼,是一女子,那女將手持尖利雙刀,不由分說就朝他身上砍來,他只得拔劍抵擋,兩人纏鬥起來。
秋葵自然沒被那大刀砍到,她翻身躲避過去,在地上滾了一圈,根本來不及遐思,那金甲大將的大刀又砍了過來,她又滾了一圈,金甲大將數刀砍地,地面上全是大刀砍裂的大坑,可以預想,若是人被砍這一刀,必定當場兩節。
“你他媽是什麼東西,竟不怕劍砍?”那頭與女將打了樹翻的衛臨淵一聲大罵,原來是因為他用精湛的劍法將這女將給刺了數劍,不僅未讓對方倒下,甚至越砍越有力了!
秋葵此時也發現了一點,衛兄連刺了那女將數劍,地上竟沒有血跡,這二人不會流血嗎?
她趁著躲避金甲大將的大刀追砍功夫,仔細觀察對方的眉眼後發現,其眉眼無神,更對痛感沒有任何流露,也就是說,這二人很可能不是人!
“是傀術!”秋葵衝衛臨淵喊,是想提醒他,得另尋他法來對付。
可衛臨淵哪兒知道這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傀術是啥玩意兒?”
秋葵又是奪過致命一擊,腦子轉得飛快,比喻道:“街上賣藝的布偶戲可曾見過?”
“見過是見過!”衛臨淵正被那女將貼身追砍,他咬牙一腳,直接將其踢飛了出去,可女將很快又直立起來,連膝蓋都未曾彎曲一下,給他看驚了!
“可是那些布偶不會拿刀砍人啊!”
“這些可不是布偶,只是由布偶衍生出來的傀術,傀偶人有極具人的外貌,但非人,這傀偶做得精巧,已擺脫了線控!”
“啥是線控啊?”衛臨淵被那女將纏得快哭了,打又打不死,連劍都砍不斷!
秋葵在逃命之餘,儘量口齒清晰的向他解釋道:“那布偶戲通常都是控偶人用線拉扯布控的,初階的傀偶人也是要用線來控制他的傀偶,但這兩個傀偶人卻沒有線,正面制這傀偶的人傀術十分精湛,已是巧奪天工了!”
衛臨淵也不懂這些,就只問他:“若按你們走陰人的道行來算,他到哪一章了?”
“不及玄章,也是烏章了!”
衛臨淵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不得不說:“那還算個人物咯?”
“嗯!”
“妹子,咱快別誇他了,你哥我要頂不住這小娘們兒的刀了,你哥我就要交代在這兒了,快點想辦法破了他這傀術啊!”
不用她提醒,秋葵一直在想辦法,之所以剛才要漲對手的志氣誇他一通,是因為她曾經與奶奶在街上見過這種練傀偶術之人,當時她覺得那傀偶製得無神,十分陰森,就對奶奶說了實話,奶奶悄悄告訴她說,練傀偶術的術士都十分沉迷於他們精心制的偶人,不喜歡別人說偶人做得不好,不然會心生記恨,暗中使壞,還囑咐秋葵以後若是遇見這種練傀術的就要誇他們,他們尤其喜歡聽人誇自己的傀偶。
她如此與衛臨淵誇這傀術士一通,本躲在暗處操控傀偶的術士果然自鳴得意,光仔細聽他們如何誇自己了,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藏身點,秋葵瞅準了時機,一根萬魂鏈拋過去,傀術士暗叫不好,想要躲避時已然來不及,秋葵的萬魂鏈又快又狠,一下子揪住他的魂就將其拽了出來,傀術士魂都離體了,自然不能再操控那兩幅兇悍的傀偶大將,於是便見那兩大將瞬間便停在了原地,如石雕一般不動彈了!
衛臨淵終可以鬆口氣了,他將劍撐在地上累得夠嗆。
這頭,秋葵的鏈子卻未鬆手,她拽著那傀術士的魂兒,見其是個約莫有七八十的老頭,只是因為早年行走江湖習慣了說戲聲,聲音聽起來尖利如女聲。
“前輩可讓秋葵好找啊!”秋葵面帶笑容說。
魂兒都被扯出來了,這可比刀架在脖子上還可怕,傀術士當場就慫了,他換了聲說:“鳳家人確實名不虛傳,今日老朽敗你手下是老朽技不如人!”
秋葵滿意笑笑,只為了見這十三爺,本不是來大開殺戒的,當即就收了鏈子,唸了句歸體咒語便將傀術士的魂兒送了回去。
傀術士方才控制他的傀偶本是招招要人命,現下竟被秋葵如此輕易就放過了,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