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人已經落座好。我們都在一旁靜候著,時不時添個茶補個果盤什麼的。
長長的白紗在大廳之間阻隔著,人影都變得有些影影綽綽,我抬頭看向上座,人還沒有來。我回過神,不知道怎麼又想到了剛剛那句問話,“為什麼扮成別人?”
我不知道那個肖似種永的少爺這句話只是醉酒之後隨口這麼一說或者是他真的看出了什麼。但是朱柳的法力一個凡人而已真的可以看出來嗎?還是一直以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我的腦子裡就像走馬燈一樣過個不停。突然,兩聲清脆的拍掌聲響起。我抬頭看過去,眾人的視線也被吸引了過去。
只看到本來大廳中間的那面薄紗,像是被誰挑起了一樣,揚上了半空,在薄紗遮住人們視線的時候,一隊歌女悄聲無息的出現在大廳中央,絲竹奏起……
眾人禁不住驚呼一聲,倒是被伍府的這種精妙感所驚訝到,隨後又被眼前的歌舞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都認真的欣賞起來。像我這種曾被現代音樂文化陶冶過的人此時此刻也不免沉浸這樣美妙的古典樂中。
沒有了中間薄紗的阻礙,很多賓客除了欣賞起這曼妙的舞姿,對於對面的異性賓客,也有人以舉杯盞做掩飾偷偷的看向對面。
我一邊欣賞舞姿,一邊滿是趣味的看著場上的那些含蓄的小動作。
不過,此時,我倒有些納悶兒起來,不是說今晚的宴席是為了給那位少爺擇選夫人嗎。可是,我不動聲的看了看對面坐著的那些男客,正當冠年的賓客也不少,而且看起來也是儀表堂堂的很。看著這,我皺了皺眉頭,這……選夫人邀請男客幹什麼?
這邊歌舞已經退下了一場,又起了一隊人。絲竹聲還在繼續。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這邊的女客有些在不自覺的整整衣服裙襬,間或交頭接耳,小聲的說著什麼。
我微微抬頭,看向上座的地方。果然,不知什麼時候,那位少爺悄聲無息的上了座。這也就怪不得了。
我一邊壓著頭,一邊視線又不由自主的看過去。他現在的衣服已經不是方才我在偷吃時看到的那件衣服了,看面上已經是一點醉態都沒有了。他整個人懶洋洋的倚在上座的椅背上,帶著一絲疲態,倒顯著對這個自家府裡舉辦的宴會漫不經心到了極點。
我還在偷偷打量的時候,突然!對上了一雙墨色的眸子。我!!!肖似種永的人就這麼的看著我,一動不動,這種偷偷看別人卻被抓了包的感覺實在是太尷尬了!我馬上端正我的頭。又看了看四周,還好,男客對那位少爺沒多大興趣,也沒往這兒看,至於女客,一個個矜持的很,也不敢向上看去。估計沒人看到剛剛的那一幕,我在心裡舒了一口氣。
只是!我腦門都要留下汗了!我感覺到一個眼神還是直直的落在我身上,一點要移開的意思都沒有,那個少爺!!!他在幹什麼,看我幹嘛!我在心裡吶喊,但是面上卻半點都不敢顯露。
直到這時間我已經覺得夠長了,我尷尬的額頭上的汗又密密麻麻的出上了一層。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見,不知道還說什麼呢,我急了起來。
我壓抑得撥出一口氣,剛準備側過頭瞪向那個偷看我的人,就發現那個視線就這麼的移開了,就像預料到了什麼一樣。
我詫異了一秒,還是側過頭看了過去。就看到他還是剛剛那個姿勢,倚著椅背上,只不過一隻手託著下巴,看向下面的歌舞。我看過去,他便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面不改色該幹什麼幹什麼。
我回過頭,心裡不斷吐槽著,這心理素質,別說,比我可真是強多了。
“行了!讓她們退下吧。”那個聲音很低,但是我的聽力讓我聽的很清楚,那個少爺的聲音。他在對站在他身邊的張管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