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有變強的機會,武秀自然不會棄之不用,從武王府血池走出的那一刻開始,便已坐上了賭桌。
而對賭之人可是複姓軒轅的當今人皇,即便有些讓人喪失鬥志,但他也不會輕易放棄,武族無數代先輩賭上了一切。
那些先輩他們雖已沉淪九幽,但一生不甘抱恨而終,身上流淌著武族嫡系無數代人的鮮血,他武秀憑什麼慫?
武秀將肉身封閉不再吸收靈力,咬著牙嘗試將第一縷靈力抽離,那種感覺雖然痛,但還是可以承受。
接著是第二縷,第三縷……
到最後,他已經不記得究竟抽掉多少靈力,整條胳膊無力垂落。
第二輛馬車中,陳歡揭開視窗幔帳,向馬車後方看去,只是天色黑暗,行至山林,除去被馬車驚擾乍起的飛鳥撲稜翅膀的的聲音,好像並沒有別的異常。
陳歡放下幔帳,整理了一下衣衫,安然坐好,只是眼神警覺絲毫不減,臨出發時,大人便說沿路不會太平,也許會有別的情況發生。
蔣芸芸本來昏沉欲睡,卻因山路顛簸,再無睡意,張著小嘴打著呵欠,百般無聊的盯著對面陳新郎手中的小劍變戲法似得飛來飛去。
眼前一縷縷細微靈力粗壯的如同碗口粗細的大蛇,那一道道靈力之上,沾染著絲絲血氣,顯然靈力已經與鮮血徹底融合,剝離靈力等同是在慢性放血。
現在的他,珍惜一切可以握在手中的籌碼,亦是享受著一切肉身上極端的苦痛,這般,他才可以醒著,這般,他才記得他仍活著。
他臉色蒼白,大顆冷汗從額頭滑落,後背已是溼透了衣衫,如同浸水一般,而這僅僅只是開端.
咬緊牙關,再次剝離肉身中的每一縷靈力,
丹田處,本來熊熊燃燒著冥炎勢頭開始減小,痛苦成倍增加,武秀不由冷哼出聲。
“大人,您沒事吧。”
魏殃不由擔憂,在外面都可以嗅到那濃郁精純的血氣,與那強烈的靈力。
“加快速度,如果被人攔截,不要讓他們打攪到我!”
武秀收起了天穹那窺伺人間,眸子中閃過一抹狠戾。
“是,大人。”
“駕”
魏殃應承,車廂中再沒有回應,只是大人那有些略顯無力的聲音,讓他眼中憂慮神色凝重,馬鞭重重揮下,馬匹吃痛不由加快了速度。
體內如今只餘下丹田處的的靈力,只不過人的肉身,本就是丹田儲存大部分靈力,所以接下來,便是便是最難的一部分。
不過那又怎樣,如果這小小的難關都無法趟過,又怎麼能去揭開籠罩自己那一層又一層的謎團,
又有什麼資格走到最後,去看那最高處的風景。
引靈渡魔,破後而立,不成魔怎成活!
蔣鶴鼻子抽抽,那股血腥濃重,他望向前方的馬車,
不由多想,今天很是詭異,選擇夜裡出發,然後全速趕路,如同逃命一般。
“安心駕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