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這個詞在他腦子裡出現,久久不能散去,他有一瞬間的懼怕,剛才的輕鬆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藍心,他的新婚妻子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冷聲質問他去了哪裡,他想解釋,都張不開嘴。
躺在浴缸裡時,他才發現哪裡不對勁兒了,手盆架上的漱口杯只有一個,浴架上的毛巾只有一條,進來前拿睡衣的時候,衣櫃裡好像空了不少。
賀言喻的腦子裡滑過一個很不好的念頭,急忙跳起來,顧不得擦拭身上的水珠,圍著浴巾匆匆忙忙地跑出去,開啟衣櫃一看,果然沒有了她的衣服。
衣櫃裡整整齊齊都是自己的衣服,從淺到深,依次排列,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
梳妝檯上屬於她的化妝品沒有了,窗戶上懸掛的貝殼風鈴也沒有了,床頭櫃上那張他們擁吻在一起的照片也不見了。
屬於她的物品統統不見了,藍心是什麼意思?她想幹什麼?
他呆呆地走出來,房門玄關處一個皮箱赫然立在那裡,他剛才進來的時候,竟然沒有看見。
沙啞的嗓子說不出話來,明明不是他的錯,他也準備原諒她了,怎麼卻一副分手的狀態。
他,出局了?
他賀言喻也是驕傲的人,自尊心不允許他低聲下氣地祈求她留下。
沈陌佳拉上窗簾,屋子裡漆黑一片,漂亮的蠟燭點燃了,那靜靜燃燒的火焰溫暖而美好,散發出來的熱量傳遞給每一個人。
可他們,好像沒有感受到這份熱情,也沒有感受到快樂,那昏黃的燭火,只照耀到它周圍的一隅,再遠一點,就不起作用了。
房間暗沉下來,像他們的心,暗淡無光。
沈陌佳倒了兩杯紅酒,姿態優雅的舉起來,露出標準的微笑,“言喻,第一次見面是我不對,作弄了你,正式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在我夜不歸宿的早晨,準備一桌豐盛的餐點,還點上浪漫的燭火,只為了和我道歉?
既然只是道歉,那門口的行李是怎麼回事兒?
賀言喻的眼睛微微眯起來,仔細端詳面前的女人,明明昨天還熟悉無比的人,今天卻陌生得可怕。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已經原諒我了,乾杯。”
此時的沈陌佳,身上那種大大咧咧的脾性收起來,完全就是受過良好教養的大家閨秀,讓人欣喜,也讓人......不安。
而這種不安隨著她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時,愈加強烈起來,“......老婆,你慢點喝,大早上喝多了難受。”
沈陌佳笑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言喻,我沒有和你說過我的家庭,是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一個畸形的家庭關係,帶給我的,是不同於正常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