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奕感覺自己的下巴要嚇得掉了,他好半天才合上嘴嚥了口口水,望向崔臨:“五兄,郡主……郡主這是……”
崔臨到沒有多少吃驚的表情,反而露了點笑容:“她把馮六郎給關在了莊子,她自己去了哪裡?”
梁一不知道什麼馮六郎,卻是知道顧明珠的去向,老老實實地道:“郡主帶著人去了回燕樓。”
看樣子是去談判了,崔臨不由地失笑,搖了搖頭。
顧明珠往日瞧著最是穩重心思深沉,可有時候行事還真有些任性妄為,竟然想到這樣的辦法來解決顧三娘子與燕國公府的婚事,真是教人哭笑不得,不過或許這樣還真有奇效,不知道她究竟打算怎麼了結。
他點了點頭,與梁一道:“這幾日你還是去莊子上幫著看著,別出了什麼差錯。”
既然是她想做的,他就要確保萬無一失。
崔奕好半天才弄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震驚的神色半點也沒有消退,好一會才眨了眨眼,嘴角抽搐著道:“郡主的喜好還真是……真是特別!”
居然會管這樣的事叫有趣,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她這麼一個未出閣的娘子會如此了。
他們說話這當兒,回燕樓的雅間裡燕國公夫人臉色鐵青地望著眼前這個胖乎乎一臉和氣的中年人:“……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六郎動手,說,究竟是誰指使的,坦白說了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對著燕國公夫人的怒氣,那中年人倒是和氣地一笑:“夫人息怒,實在是我家主人喜歡花大郎君的戲,想請了他去府上唱一出祝酒,可是偏偏那樣巧,正巧撞見了六郎君他……”
他說著眉飛色舞地擠了擠眼:“這可是想也想不到的事,誰能想到燕國公府六郎一介文雅飽讀詩書之人,居然會……您是不知道,被我家下人看見的時候,那二位可是赤條條精光著身子正在顛鸞倒鳳,連畫本子上都沒有那麼有意思的,我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才把他們帶走了,連衣袍都忘了拿,這可真是失禮了。”
說著失禮,他搓了搓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可是臉上那怪模怪樣的笑容,讓燕國公夫人不由地心裡一堵,好半天喘不上氣來。
他們居然發現了六郎的事,他們什麼都知道了,可是不能讓這事傳揚出去,不然六郎就毀了,不但再說不上親事,恐怕還會跟燕國公府一起成為別人的笑柄!
她定了定心神,望著那個中年人眼中幾欲噴火:“你家主人是誰,讓他來與我說,要多少錢銀就開口,不必這樣遮遮掩掩的,何況這不過是六郎吃醉了酒胡來罷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還想要挾我不成。”
中年人憨厚地一笑:“喜歡小倌倒不是什麼稀罕事,長安城裡也有不少妓坊養著小倌,可是我們的人瞧見的是六郎被那花大郎……”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可就是稀罕的事了。”
燕國公夫人一口老血險些噴了出來,撫著胸口好半天換不過來。
“你,你們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六郎,要多少錢銀我都給!”她胸口大起大伏地說著,只要不把這件事傳揚出去,後面再想法子補救也不遲。
那中年人終於正色與燕國公夫人道:“倒不是要訛夫人的錢銀,只要夫人答應一件事,辦妥了之後就送了六郎君回府,這一樁事也再不會有人提,夫人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