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專注地與謝玉涵對視了幾秒後,裝作被她目光逼退地樣子微微低下了頭,然後再猶豫著抬了起來,“所謂風格,只是時尚業包裝自己的一種手段。但現在資訊更替的頻率太快,堅持風格或頻繁的變換風格都不見得能贏得消費者的喜愛,除非我們對外輸出的是某種亙古不變的東西,比如經典的審美或健康的精神世界。換句話說,我認為雜誌應該傳播的是某種理念,而非限於時尚本身。”
謝玉涵笑了,她沒有再問我應該傳播何種理念。
“評價一家我今天的穿著。”謝玉涵似乎對“為難”我這件事非常的感興趣。上一題我避免使用了“假如我是主編”等衝撞她的語言,這一題她卻繼續將我往可能得罪她的方向引。
“如果以路人的角度,我認為您氣質出眾,穿著得體。如果以助理的角度,我覺得您這件衣服不足以應付所有可能的場合,所以我會為您再帶幾件備用。”
謝玉涵笑容更盛,她向後靠了靠座椅。
“最後一個問題,我的助理要24小時待命。當然,薪水也是按24小時發的。你做得到麼?”
“Yes,your highness。”
由於接下來的週一我便要正式入職,這個週末我決定把高喚和範霜霜叫出來好好輕鬆一下。
“哎,這挺有以前學校裡的感覺的啊!”範霜霜吹著棕瓶的百威啤酒,抓起一把姥姥為我們炸的花生米。
“是啊!以前咱們總在宿舍裡夜談,還覺得喝個啤酒很出格了啊!”我想起從前在學校的快樂時光,不由嘴角彎彎。
高喚乾脆將拍黃瓜的盆抱在懷裡:“那會你也總帶姥姥給做的好吃的來啊!你說咱姥怎麼做個拍黃瓜都那麼好吃呢!”她從W州回來後便直奔我家,現在她那隻最大號的LV行李箱還扔在玄關那裡,估計今晚高喚準備留宿我這了。
“你們兩個遭殃軍,我姥知道你們來都躲出去了!”其實我姥是怕有她在我們仨小妮子放不開,所以特意報名參加了這週末老年中心舉辦的寫生活動,和老夥伴們一起坐著大巴車去延慶山區了。
“不可愣!姥最疼我們了!”範霜霜對高喚媽和我姥姥都有外人難以理解的、很強的依戀感,這當然還要拜她那近乎冷血的原生家庭所賜。
“湯五月,我代表組織正式審問你!你和郭諾到底怎麼回事?”高喚最先繃不住。
我喝了一口啤酒,“那天郭諾來我家帶我姥和我去看畫展,回來正巧趕上Anna到我家給我姥送藥。”
“那鐵定誤會了!不對,也不算完全誤會。”高喚補刀。
“我真沒想和郭諾怎麼樣了。我現在一閉眼,腦子裡全是常雨林。”
範霜霜把懷裡的抱枕順手就砸了過來:“能矜持點麼?”
“不能,姐就是這麼坦率的人。”
高喚不屑地哼氣,“我看你就是個這麼悲催的人才對!”她看向範霜霜,“你說她是不是活該孤孤單單一輩子?人家常雨林一句‘回來聯絡’就能讓她想入非非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