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老皇帝,蘇念君對他的感情很複雜,要說不恨他,可是,當年也是因為他對他母親不管不顧,再加上他對他這個妹妹並不好,也是因為他的緣故,他的母親才會被送去大慶和親。
可要是說恨,又有一些牽強,因為,對於送不送他母親和親,他都無權過問,他只不過是東平王爺的傀儡,一個東平王爺下令,他來執行的工具而已。
“之後,老皇帝做了一個他當皇帝以來唯一是自己意思的旨意,那就是把我公佈於世人面前,讓他的兒子當時的太子繼續繼位,然後把我變成了下一任的皇帝,現在的太子,當然,做出這個決定,他付出了性命,後來,成了太子的我,憑靠著早就對東平王爺的掌握,瞭解他雖然掌握了北羌全部的兵權,但所有的兵權並不是他的親信,其中一半就是因為當初他讓大慶朝退了兵,才跟著他的,只是這些人,只對皇家忠誠,但是因為他們因為那一戰成了東平王爺的人,想要離開也不行,所以在軍中並不受東平王爺的重視,後來,我出現,帶著假傳的聖旨,潛入大軍中,和那些士兵們同吃共住一段時間,取得他們的信任,然後順理成章的得到了他們支援,之後就帶著太子的印章,當著已經察覺但是已經後悔莫及的東平王爺的面,把他的一半大軍帶走,有了可以和他抗衡的資本。”
蘇念君說完,沈仙河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蘇念君明明是大慶朝先皇的兒子,楚熙的兄弟,怎麼北羌國的先皇會下旨讓他成為太子,把北羌國交到他的手上了。
雖然這些話,蘇念君說起來輕描淡寫,但這些話隱藏的背後,沈仙河甚至都可以看到蘇念君那時正在經歷著的艱難險阻,雖然他說的輕鬆,但北羌的先皇怎麼可能會在沒有任何把握的情況下,就冒著被東平王爺發現的可能,把所有一切身家都壓在什麼都還不是得蘇念君身上。
“你當時和北羌的先皇交易了什麼?他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在沒有看到你會成功的可能下,就義無反顧的在得罪東平王爺的情況下幫助你?”
面對沈仙河的質疑,蘇念君也只是輕輕的笑了笑。
“仙河,這次你想錯了,並不是因為我答應了他什麼或者是和他做了什麼交易,只是因為當時我把悄無聲息的的把他的後宮給攪得天翻地亂,然後還查不出是誰的手筆,在這個時候,我故意無意中露出自己的才能,讓後利用他本就痛恨東平王爺的心裡,讓他別無辦法的全力支援我,當然,支援我的後果,那就是付出生命,他如此忤逆東平王爺來幫我,這一點其心可誅,東平當然是不會放過他的,所以就了結了他,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也沒有辦法去救他,因為那時的東平王爺已經注意到我了,開始全力對付我,所以,我不得不全心全意的去應對他。”
說完,沈仙河也就沉默了下來。
“其他的,關於皇后和蘇元恆,我想,不用我在多說什麼,你應該也從喬河那裡得知了,他們不足為懼,當然是指皇后娘娘,她本就是因為我奪走蘇元恆的位置對我痛恨不已,也一心想要從我手中奪回皇位,只是,她目光太過短淺,不知道這底下的深深淺淺,不過,他那個哥哥還行,有他護著皇后和蘇元恆,他們還不至於被人算計。”
提起蘇元恆,蘇念君的語氣稍微輕鬆了一些。
沈仙河也想起喬河曾對她說過,當年他們在北羌皇宮的時候,蘇元恆愛去找他們玩耍,還每次都給他們帶了很多好吃的。
想到這裡,沈仙河揚起腦袋看向蘇念君,但在黑暗中,她並不知道蘇念君的臉在哪裡,只是靠著直覺仰頭看去的。
“蘇元恆?聽你提起他的語氣感覺很不一樣?”
“嗯,他是現在皇帝的兒子,本來太子之位是他的,只是因為我的鳩佔鵲巢,讓他痛失這個位置,不過,他是個秉性純良的人,算是這吃人皇宮中唯一一個善良之花,當年,他只是無意中來到我母親的宮殿,撞上我們,大家年齡相同,於是很快就玩在一起,他經常趁著宮人的不注意溜來尋找我們,然後給我們帶來許多吃的和玩的,當然我們也教了一些他的武功,只是怕當時的太子妃發現,所以他每次來的時間很短,只學了一些防身的拳腳功夫,不過,那也夠了。”
提起蘇元恆,蘇念君腦海中就出現了他那純善的笑臉,也在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本來他們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只是因為他突然出現成為太子後,他的母后就禁止了他和他的交好,甚至多次讓他對他下手。
可儘管如此,蘇元恆左右為難,每次都只是悶悶不樂的出現在他面前,把他母后的旨意告訴他,然後兩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等時間到了,他才慢慢悠悠的回去回稟他的母后,然後又一是一頓責罵。
想到蘇元恆,蘇念君黑暗中的嘴角微不察的上揚了一些,在他最艱難,最黑暗的那些日子裡,蘇元恆是唯一一個帶給他溫暖的人。
當然,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蘇元恆的真心,所以也曾多次派人試探過,他已經不敢在相信任何人,所以,在那種情況下,他能全身心的去信任蘇元恆,可以想象那時的蘇元恆對他有多重要。
“他是不是對你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