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和市局聯絡過了,據我們分析,到看守所送東西的人很可能是受人顧用,他對自己的所為不知情。”羅陽解釋道。
“那也要抓緊時間把他找到,透過他找到指使人。”停了停,佟嘯又問:“那個李少奎審的怎麼樣了?”
羅陽回答:“審了兩次,那傢伙能扛,什麼也不招。一會兒我準備和朱峰再審一次。”
佟嘯的臉上現出一絲複雜的表情,用一種很為難的口吻對羅陽道:“李少奎你就別去審了,讓徐副局長和朱峰去,我找你還有別的事情談。”
徐昊天和朱峰離開後,佟嘯沒有立即開口說話,而是從抽屆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他,“自己開啟看看吧。”
羅陽疑惑地看了佟嘯一眼,就麻利地從信封裡抽出信紙,他一看見那熟悉的筆跡,心裡不覺一沉。
佟嘯正在注視著他,他臉上閃現過的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沒有逃脫他的眼睛。
不用看署名,羅陽從筆跡上已經知道這封信是葛菲寫的。葛菲幹嘛要給公安局領導寫信?領導為什麼要把這封信給自己看?不看信中的內容,羅陽已預感到有什麼事要和自己牽扯到一起。會是什麼呢?他急切地把信從頭至尾看了一遍,然後把信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嘴裡罵道:“卑鄙。”
信的確是出自葛菲之手。葛菲在信中說,婚姻自主是婚姻法所規定的,無論是誰,他的職位高低,權力大小,卻無權強迫他人的婚姻自由。她承認自己曾和羅陽有過一段戀愛史,但這種關係早在五年前就已經結束了。羅陽身為公安局的刑偵大隊長,應該熟知國家的法律,就算對她個人有多大的成見,也無權干涉她的婚姻生活。可是他卻倚仗著自己的刑偵大隊長的身份,經常騷擾她的生活。不是去她的工作場所散佈對她不利的緋聞,就是等在她回家的路上糾纏她,要求和她發生性關係。就在幾天前,羅陽還強行把她帶到一家賓館,要求與她開房。葛菲在信的結尾說:“就算他羅陽對我還有那種感情,他也不能做得太過分吧?這件事情我至始至終都沒敢和高強提半個字,他本來就懷疑我和羅陽舊情未了,我一但說了這事,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萬般無奈之下,我只有求助於局領導管管你們的部下,我不求別的,只求有一個清靜的生活。”
“我問你,葛菲信上所說,是真是假?”
“你說呢?”
“她和你無怨無仇,總不會無中生有在這裡陷害你吧?”
“這麼說你們局領導認為我羅陽就是這樣一個欺男霸女的無恥小人啦?”
“我佟嘯這麼說了嗎?”佟嘯沒好氣地回敬了他一句,“如果我們局領導認為這事成立,還會這樣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裡和你談這件事嗎?”
“那我現在告訴局長,我羅陽以我頭頂上這顆帽徽起誓,這件事如果是真的,我甘願受罰脫掉這身警服。”
“好,我記住你這句話了。現在你可以回去了,把工作交給朱峰,等候局裡的調查。”
羅陽那充滿憤怒的目光在佟嘯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想說點什麼,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他給局長敬了個軍禮,正準備離開局長辦公室,卻被佟嘯喊住了。
“交出你的佩槍和證件。”
羅陽好像受了奇恥大辱,他大口喘了幾口粗氣,緊皺的眉頭聳了又聳,最後還是按局長要求的做了。
回到刑偵大隊,羅陽就把自己關在了辦公室。郭冬拿著一摞卷宗剛想進來,他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出去。
郭冬也不知隊長為什麼事在生氣,只得怏怏地轉身離去。
羅陽仔細回味著葛菲信上所說的每一句話,他在反覆問著自己,她為什麼要寫這樣一封子虛烏有的信呢?當初,她決定要嫁給高強的時候,他連半句怨恨的話都沒有說過。如今兩人分開都五年了,他哪點招他惹她了,讓她以如此狠毒的手法陷害他。就算那天他們見面鬧了個不歡而散,那也不至於下此狠招哇?除非她現在已完完全全和高強站在了同一條船上。如果說高強一夥人的所作所為她都知情都參與的話,那她完全有可能為阻止羅陽辦案,而不惜孤注一擲了。
想到這裡,羅陽起身就往外走。郭冬追出來問:“羅隊,你去哪兒?要不要我也去?”
羅陽停住步,回身看了看郭冬。小夥子最近可能因為情感問題和方博受傷的事而煩惱,人整個兒瘦了一圈,他不覺有些同情起他來。他儘量把語氣放得平緩些,“不用,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剛想走,忽又想起剛才佟嘯的命令,又道:“朱隊回來後告訴他,就說等我回來後再交接工作”
“交接工作?交接什麼工作?羅隊,你要調離我們刑偵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