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攤子鋪得很大,但都沒有去展開。」
「我想,總督一定是在等待著一個機會,一個合適的、可以將一切都瞬間掀起來,將舊的制度給撕裂的機會。」
樊牧野看著陳珂,眼神中迸發著些許的火焰。
「我覺著,總督所等待的機會,就是「文」。」
「總督以「文選賽」以及「造紙術」「印刷術」為引,顛覆了天下,覆滅了六國。」
「如今恐怕也是想要以這樣子的東西,顛覆整個蓬來洲,甚至整個天下吧?」
他輕笑一聲:「總督來到這裡的半年內,什麼都沒有幹。」
「只是不斷地鋪灑著一些新的技術,設立新的機構,出臺新的政策。」
「這些東西就像是粟一樣。」
「只有粟,沒有水,如何能夠食用?」
樊牧野看著坐在那裡的陳珂,此時一陣清風撫來。
「牧野願為君手中之劍,願為君甕中之水,替總督烹了這蓬來洲、烹了這天下。」
聽聞此言,陳珂放聲大笑起來。
他看著樊牧野說道:「不愧是商湯的後人,也會尹尹的那一套了。」
「你是將這天下視為一道道美味的菜餚,如今要送入口中?」
樊牧野坦然與陳珂對視,就像是沒有注意到陳珂眼神中的那一抹銳利一樣。
「送入口中這種事情,牧野不敢。」
「只是願為自己的後世子孫,謀一謀生路。」
「也免得後世子孫怨恨祖先不爭氣了。」
陳珂嗤笑一聲:「你這種人,最是自私自利,天下之「生路」,當是天下之人的。」
「怎麼某條路就成了你們樊家的?」….
只是雖然話是這樣說,但陳珂的語氣卻是緩和了許多,甚至坐在了亭子中。
樊牧野見狀也是坐了下來。
「不是所有人都是總督這樣的「完人」,我們這些人奮鬥,不就是為了後世子孫麼?」
「常言祭祀啊,我們如今祭拜先祖,難道不希望後世有子孫祭拜我們麼?」
陳珂神色漠然,他望著遠處的天地。
子孫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