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把身邊的人篩選了個遍,依然沒有頭緒。
“很偶然。”
文尊的回答,讓她再度錯愕。
很偶然?
文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抬手用指腹按了一下鼻尖,才繼續說道:“我這個年紀已經對名利沒什麼興趣了,看到阿望跟元元相處,我心裡也對自己的家生出了一分憧憬。但我是個怕麻煩的人,所以不想去戀愛或者結婚,便動了領養孩子的念頭。
我擔心一些好事的人會拿這個做文章,便提出了兩個比較苛刻的要求,要求那個孩子長得跟我相似,而且血型也要一樣。為了能更有效率的找到這樣一個孩子,我把我的血型公開了,然後基因庫裡就有存檔。哪知道,這一存檔基因庫裡就找到了跟我匹配度高達80%的你。”
提到這個,秦溪想起了在大學做兼職的時候,她被一個業務員忽悠得人填了一個基因存檔表,說是方便以後患重疾或者血液病的時候找尋相同血型的人救命,而且還為此付了三百多的年費。
但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她沒想到它竟然發揮出了這麼大的作用。
“所以,您後來就找人查我?”
文尊搖頭,“當時我只是覺得很驚奇,並沒有開始查你。直到我看到你的作品……”
秦溪詫異地看著他,她的作品怎麼了?
“它在我眼中不算優秀,而且很多細節處理得不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讓我看到了從前的自己。我讓人去查你的資料,才知道你就是那個孩子,我覺得很奇妙。再後來我就來了南城,親眼看到你後,我的心情很……”
到了這裡,他似乎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當時的感受。
停頓了好幾秒後,他才皺著眉說,“澎湃,那是一種從心底湧出的情緒,很親近也很溫暖。”
秦溪記得當時的自己一顆心都撲在了傅靳城和小寶身上,之後又被寧笙歌踩到了谷底,所以對他的印象只是驚訝,便沒了其他感受。
沒想到,他對自己卻有那麼豐富的情緒變化。
“當時你備受質疑,我不想你被頂替,讓森特出現交涉,但很可惜還能改變結果。之後,為了確定我的想法,我想辦法拿到了拿到了你的頭髮做了親子鑑定。最終的鑑定結果在我意料之中,也在讓我措手不及。”
文尊直直看著秦溪,眼神沒有隱瞞,只有一片溫潤的柔和。
“從那時起,我就在思考該用什麼方式告訴你,你才會接受我是你爹地這個事實。我對你有很多愧疚,缺失了你的成長我也有很多遺憾,所以我不想去辯解原因,只希望你能告訴我,要怎麼彌補你才能接受我。”
秦溪此刻的心情很複雜,有震驚有喜悅也有心酸有委屈。
雖然文尊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做了那麼多,可是當真這個事實落成的時候,她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接受?
血濃於水,她改變不了。
接受?
她又心有不甘,那些苦楚與傷痕該怎麼平復?
可他對自己的好也是真的,知道自己被傷害了,他二話不說帶自己去旅遊,透過開拓眼界的方式來熨平傷口。自己遇險,他不顧自己安危跳下零下幾度的冰水裡把自己救起來。
這些,她也記得清楚。
可……
“您和許文芬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