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行伍出身的捕快們應聲,旋即帶著步弓手和戳槍民壯衝進去。
“汲水縣衙門辦案!閒雜人等避讓!”
隨著怒聲呼喝,帶著鋒利的腰刀開路,沒人敢阻擋。
但留下來的這些河幫幫眾也不是什麼硬骨頭。
甚至。
還有人當即跪下,戰戰慄慄的滿臉苦楚,淚流滿面。
他們還以為平日裡仗著河幫的身份作威作福,導致得罪了衙門,現在開始秋後算賬,要拿了他們一個個的功勞,扔進牢獄裡捱打還是輕的,就怕還有大案安上。
某些陳年積攢的案件,若是破不了,那就肯定需要找人頂罪。
何況汲水縣挨著漕河。
每年,打死打傷還有劫掠偷盜之類的案子,起碼數十上百的。
現在找到了他們這些倒黴鬼,又沒接到訊息逃跑,現在被看押在當場,就算想跑都沒有能耐——那些面帶殺氣的衙役和民壯,看著就知道不怕下狠手。
畢竟這些民壯們只要有了戰功,那等待他們的可就是實打實的賞銀!
誰願意放跑銀子?
嚴厲呵斥之中,整個河幫根本沒有膽敢反抗的人出現。
就算捕頭卓弩親自帶著他的捕快,深入河幫的駐地,被驚醒的李秀才推門出來,才發現原本看似固若金湯的河幫,此時竟然被汲水縣的衙門,整個端了個乾淨!
而卓弩這位捕頭也沒客氣:“敢問我們汲水縣河渡巡檢,在哪呢?”
手裡扶著刀柄。
對面,李秀才的臉色陰晴不定:“原來是卓捕頭…”
在這縣城裡,他們還曾經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喝過酒,現在刀劍相向,他還是處於弱勢地位,著實是有點心不甘情不願——但此時,勢比人若,又能如何?
聯想到前些日子出現的老幫主的動靜,他還是輕輕點頭:“若是來找老幫主的,那我可以帶路!”看著這位捕頭,以及旁邊默然沒做聲的鐘信田,剛剛醒來的他終於明白過來:“屋裡就是賤內在休息,如果不打攪的話,咱們現在,就過去?”
卓弩點點頭:“那就有勞李秀才了!”但卻扭頭對著鍾信田道:“你在我眼裡還是個娃娃,進去看看李秀才的屋裡,別有什麼餘孽藏匿,傷到內人就不好了!”
鍾信田頓時抱拳:“遵命!”沒說太多,當即就扶著腰刀進入屋裡。
李秀才的臉色更為陰沉,
卻沒多說。
隨著裡面有聲嬌呼聲出現,鍾信田也掃過屋內的環境。
典雅的佈置,帶著幾分書卷氣,外加藏書和桌椅,以及屏風後面床上的那個面容姣好的女子,都是掃視而過:“衙門辦事,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作揖之後,還散出內力掃過屋內,確定沒異常外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