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苦笑道:“要不咱進來說話?”這樣的老人,總不能是壞人吧?
不過剛說完,臉色頓時微愣:“縣城…姓彭的女子…老人?”他抬起頭,眼裡帶了幾分驚疑和恭敬,只是當他想作揖問些什麼的時候,面前的老人卻擺擺手。
看著鍾謙鞍語氣淡然道:“你既然收到了那就好了,我不進鍾家的門。”
頜下花白的長鬚輕捋。
這老人讓精壯漢子把東西遞過去,就點點頭轉身上車:“驅災辟邪,御用的東西!”他乾瘦的身軀又被扶進車廂,然後放下布簾隨口吩咐道:“走吧。”
馬嘶聲出現,這些精壯漢子紛紛上馬,連同馬車消失在風雪裡。
來去都很突然。
鍾謙鞍還捧著那禮盒腦袋濛濛的:“…什麼御用的東西?”
不是說人家,也有說自己的意思:“…不會是縣城裡的…彭家人吧?”他從沒去過,從小又更沒接觸過,哪怕現在看到了,都覺得有點面善卻壓根不可能認識!
搖搖頭,他還是面色複雜的轉身進了院子:“還是和娘說一聲吧。”
這錦盒送的就是給孃的。
推門進了鍾彭氏住的的土胚房:“娘,有人送的東西。”
鍾彭氏正倚著床頭假寐,聽見聲音便緩緩睜開眼睛:“誰送的?”她撐著身子在土炕上坐起來:“這倒是稀奇,都這麼晚了,還有人冒著風雪送東西?”
她還以為是村裡的什麼人送的,鍾謙鞍卻猶豫著解釋:“在外面來了輛馬車,說是縣城那邊來的。”看著自家當孃的抬頭,他將錦盒放在桌上低聲道:“是個穿著裘衣貂帽的老者,年紀大概六七十歲,看著挺有…當官的老爺那般的威嚴模樣。”
這的確是鍾謙鞍對那個老頭的第一印象:“那人還說…送給家裡姓彭的…”他說著語氣更弱了幾分:“然後邀請他進門,也不進來,還說什麼…不進鍾家的門…”
說著的話有點猶豫和吞吐,但還是說的清楚,畢竟關乎自己的孃親。
但屋裡在他說完以後卻陷入寂靜。
鍾彭氏微微低頭:“就這些?”她的話音似是沒有波動:“哦。”
老大鐘謙鞍在旁邊猶豫:“這錦盒還開啟麼?”語氣微頓:“那人說是…說是什麼御用的東西,驅災辟邪!”他自然也想到了三五個月前,家裡遇到的那點事。
正想詢問當孃的意思,鍾彭氏看著那錦盒嘆氣道:“…開啟吧!”
輕輕搖頭。
她忍不住露出苦笑:“竟然他都說了,想必是真的驅災辟邪,御用的東西。”看著鍾謙鞍疑惑裡帶著幾分瞭然的模樣,鍾彭氏揮手:“既然他說不進鍾家的門,那顯然心裡還有氣,過來送個禮盒就當賠罪,有因有果,不用糾結這些,開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