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力氣很足。
光是用石塊墊高坡地,從山腳挑土過來堆肥,就累得他夠嗆。
還有從山裡的碗口溪那邊引流,挖的溝渠和蓄水池,忙活了接近小半年的時間才竣工——如此想來的話,或許他鐘誠去世的原因,都和過度勞累分不開!
怎麼說鍾誠都是快六十歲的老人了,身子骨可不如往常般硬朗!
緩緩嘆氣。
鍾誠看著埋頭苦幹的眾人,心情帶著沉悶:“人還是不夠多!”
現在的家族裡勞動力稀缺,十畝水澆地和十畝林邊旱地,就算沒到農忙的時候,都快把老大和老二家的人力給擠用的滿滿當當,夫妻要從早忙到晚才能歇息。
老三家還要照料牲口和餵養的草料,哪裡能擠出開墾荒坡的人力出來?
沒人就等於什麼都沒有!
想到這裡,鍾誠的眉頭都稍稍皺起:“當時我就預見到家裡人少了…”
他看著窗外院落裡,鍾彭氏這位結髮娘子正拄著柺杖,還顫巍巍的再給坐月子的兒媳送著雞湯:“或許該找點長工來幫忙了?”心裡更是愈發的心疼起來。
以前人家是官宦家庭出身的小姐,現在怎麼著也得是個地主婆吧?
起碼要安享晚年!
鍾誠飄回牌位上重新坐下:“該怎麼辦,還要好好合計合計。”
成了祖宗的他,可沒辦法和以前那樣,有啥事直接給家裡人說就行,只能以類似上帝視角的身份來默默地觀察,間接的利用系統道具,潛移默化的推波助瀾。
值得慶幸的是,他對孩子們較為嚴苛的要求,總歸有些成效。
沒人會整天好逸惡勞。
連家裡的孫輩們都知道在玩耍的閒餘,割些豬草回來。
眼見天色漸晚,鍾家的院落裡又重新變得熱鬧起來——忙完農活的鐘家眾人紛紛回來,喝著事先準備好的溫水,坐在鋪磚的院落正中等著妯娌姑嫂們端上晚飯。
這是三張棗木桌拼成的大桌,剛好讓鍾家十餘口人都圍坐過來。
鍾誠親自定的規矩。
無論男女老少,只要是鍾家的人,那就都能上桌吃飯。
畢竟他本人就來自傳統糟粕觀念較差的現代,何況在這輩子的發跡前,全靠結髮之妻彭芊芊幫忙扶持,若還像尋常人那樣堅持規矩,他鐘誠還有個球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