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老古似乎跟平時很不一樣,雖然不至於說完全像是另一個人,但絕對是另一種精神狀態。
其實我覺得很難用某一個形容詞,就能精準的描繪完老古這個人,他很複雜。
我不是指他神秘莫測的真實身份,或者他的某些超出常理的能力,而是單說他的性格。和藹,威嚴,雷厲風行等等,這些詞在他身上都有所體現,而現在在我眼裡他又多了一個標籤,就是憂鬱。
年輕時的老古,是不是也像陳中海嘴裡的魏一刀一樣,有過一段波瀾壯闊的激情歲月呢?
老古沒在我的感情問題上過多糾纏,說實話,我是真的挺煩這類問題的。我想大多數和我年齡相仿卻還保持單身的人都跟我一樣,不喜歡被人打聽這種事。
首先這屬於個人隱私,沒誰願意看到自己的隱私被人拿到檯面上來議論;其次來說,會打聽這種問題的人,多半都是自己的親戚鄰居之中,從年齡上能算是長輩的人。
而這些長輩身上都有幾個共同特點,第一就是平時根本沒什麼機會相互打交道,甚至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敬稱來稱呼對方,更甚至根本不認識。但是一到年底,就忽然如同野狗撒過尿的牆角一樣,齊刷刷莫名其妙冒出一堆這類親戚,不是,是狗尿苔,一種苔蘚類植物,很好看,碧綠碧綠的。
明明都不認識,咋就那麼好奇別人的家事呢?
第二就是,這種人特別熱衷於打探別人的隱私,每天就是打聽完張家的就去告訴李家,打聽完李家的就去告訴劉家,打聽完劉家的再扭過頭轉個圈告訴張家。
一輩子都在忙活別人那點家務事,跟狗仔隊一樣,彷彿他根本沒有自己的生活似的。
第三,這些人在面對沒結婚的年輕人時,總是會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好像沒結婚就是多大的缺陷一樣,連看你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彷彿你沒結婚你就是個低他一等的可憐的人一樣。
有人說這類親戚是在用這種方式給自己悽慘的生活尋找平衡,他們先主觀把沒結婚的人當作是過的不如他們的群體,然後就可以居高臨下的欺騙自己說,看,起碼我成家了,從這方面來說,我起碼比這沒結婚的人過得強。
唉,有時候我特想跟他們說,你們的日子都悽慘到需要靠這種方式來給自己尋找心理平衡了,還不明白自己到底過得好還是不好嗎?還不明白自己跟人家對比,到底誰過得更開心幸福一些嗎?
窮山惡水出刁民,我那個老家,無論從地理環境還是經濟環境甚至是人文環境方面來講,都當的起這‘窮山惡水’四個字,所以難免會遍地生‘刁民’。
還好老古跟那些‘刁民’不一樣,他看到我對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便直接跳過,轉而跟我說道:“一千,沒什麼事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你們一起送送梅家姐倆。”
聽到老古說這個,我忽然有點惡趣味的問道:“哎,古叔,過年那段時間您折磨我的時候不是跟我說,梅家姐倆也逃不出你們的手掌心嘛?您這咋把她們放飛了?那可是出國啊,您就不怕她們一個筋斗雲十萬八千里再也不回來了?那您這如來佛可當的比較失敗啊。”
老古終於扭頭看了我一眼,接著笑道:“呵呵,別說她們姐倆,就是你明天想出國我也不攔著你,別說攔你了,找我都懶得找,有本事你出去了就別回來啊,古叔給你掏機票錢。”
我一下就沒脾氣了,唉,老古說的對,原先的我是被他們關在了‘籠子’裡,只給我小區這麼大的活動範圍。現在的他們倒是不把我關在籠子裡了,但卻給我拴了根‘繩子’,我就像個風箏一樣,哪怕跑的再遠飛的再高,只要王洋還在他們手裡,這根無形的繩子就會一直存在,會一直牢牢的拴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