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我收了一批貨,一批全新的貨。
之前上海的那個品牌已經徹底失聯了,伴隨著它的失聯,隨之而來的除了我收入的暫停,還有就是客戶門店的不理解和牴觸。
第一槍沒打好,第二槍自然會更難打,這就好像在一張白紙上作畫的話,總歸比在一張已經畫砸了的紙上修改圖案要來的容易的多。
所以對這個新品牌是否能運作好,我發自肺腑的覺得一點信心都沒有。
但是生活總得繼續啊…
一上午盤點完貨物細節,中午吃完飯我就準備再去車庫偵查會兒,結果還沒走到小區門口,就被三輛車吸引了視線。
這三輛都是越野車,個頭很大,但十有八九不是什麼奢侈品那個行列的車。
吸引我注意力的自然也不是因為車本身有多拉風多惹眼,而是三輛車就跟分別被韓紅阿寶小瀋陽附體了似的,瘋狂的響著高亢嘹亮的喇叭聲,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我捂著耳朵漸漸靠近,隔著密閉的車窗隱約能看到三輛車裡都坐滿了人,而那個除了嚇唬我就是噁心我的門衛,這會兒正乖乖地坐在崗亭裡,跟特麼沒聽見沒看見似的。
典型的‘窩裡橫’啊,就特麼敢衝我耍狠,對外人倒是連個響屁都不敢放。
這三輛車一前兩後,把小區正門堵的嚴嚴實實的,別說其他車輛想出入了,就是個把人步行想進出,都得側身硬擠才勉強湊合能透過。
而在我終於走到正門邊留給行人的那個小門時,才看到老古帶著阿三阿四慢悠悠的從物業辦公室朝門口走來。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三輛車明顯是來找麻煩的。雖然不知道是要找誰的麻煩,但是既然老古他們來了,那這事兒肯定就等於老古要管。
我心血來潮,掏出手機撥了陳浩北的電話,他接通後我就直接結束通話,然後給他發了條簡訊:在家就下來,小區門口,打架。
之所以沒直接電話說,是因為這三輛車的喇叭還在嗷嗷直叫,對著電話說話對面肯定聽不清。
在老古三人快走到正門這邊時,我看到從小區其他位置也陸續有些青壯年在朝這邊靠攏,這些人臉上表情都不太好看,似乎都感受到了這三輛車的‘來者不善’。
唯獨老古和阿三阿四在笑,不過三個人笑的味道可不太一樣。老古笑的很禮貌溫和,而阿三阿四笑的卻是格外猙獰,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人類竟然還可以一邊笑一邊怒目圓瞪。
在老古帶頭靠近後,他先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我會意,小跑到他身後跟阿三阿四並排站著。接著就見老古抬起兩隻手衝那三輛車打了個‘暫停’的手勢,三輛車這才逐次停止鳴笛。
我揉揉耳朵,媽的,都給老子吵得有點耳鳴了。
“千兒!哎我去,這麼多人?誰打誰啊?”陳浩北也趕到了,我忙衝他招招手,示意讓他過來跟我一起站著,陳浩北趕忙小跑到我身邊,我接著小聲跟他說:“不知道,我也剛趕到,等等看,別亂說話。”
現場的氣氛很明顯透著一股劍拔弩張,陳浩北也很識趣的沒有繼續胡說八道。
終於三輛車的車門全開啟了,從車裡依次開始往下下人。
一輛車四個人,領頭的是個身高有點類似於衛生紙哥倆的大高個,不同的是這人明顯要比衛生紙哥倆壯很多,一身運動服都掩蓋不住他結實的肌肉輪廓。
不過這人年紀也比衛生紙哥倆看著大不一些,少說四十來歲,一臉兇相,橫眉立目。
除了他以外,其他大部分人看上去都沒啥特別的,只有一個身形消瘦的人有點不一樣。說不一樣也是相對而言,他的長相扮相都很普通,但是卻讓我有幾分熟悉感,最熟悉的是他黑色的鴨舌帽,和偏黑的面板。
看到這人的瞬間,我就想起了那晚‘小區總動員’抓住的那個小偷,畫風太像了。
十二個人全部走下車,那個壯漢領頭走到老古面前,隔著攔車杆和老古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