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窮匕見的時候了,當然要暴露。但只要有共同的利益,暴露就沒關係。”朱敬業很有把握地說,然後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覺得,以顧鯤的身價,如今的生意規模,他肯定應該是跟我、還有薩叔那樣,花天酒地女人一大堆。可是至今為止,我們還沒抓到顧鯤在女色方面有什麼劣跡。
這說明什麼?我高度懷疑,顧鯤假裝潔身自好,是為了等小郡主長大。郡主如今虛歲十三歲了,差不多快要到豆蔻年華。而大公如果要招婿,第一肯定要求在女色方面不能太汙穢,不能有醜聞。
你認識的那個林鶯,不管她有沒有被顧鯤上手,顧鯤都不讓她公開兩人的關係,這肯定是小姑娘被顧鯤花言巧語騙住了。而你把這番道理跟林鶯說明白,或許還有機會把這個林鶯拉攏過來——
如果,顧鯤爆出一些比較惡劣的緋聞,讓他將來當不了大公的女婿,那麼林鶯上位的機會豈不是就多了很多?在這個事情上,只要把話挑明瞭,林鶯是有可能暗中跟我們利益一致的。”
胡眉想了想:“但是如果林鶯爆料給我們的話,那也算是她對顧鯤的一種背叛,她跟顧鯤也沒可能了——不過,我想辦法吧,我會盡量處理成她也是受害者的樣子,比如做成是她和顧鯤在一起的時候被第三方偷拍,不關她事……”
這些細節問題,當然是要胡眉這種女人來補足了,朱敬業才不會操心呢。
朱敬業聽了行動草案後,滿意地點點頭:“對,你再完善一下,我要的只是整體效果:如果顧鯤流露出想當大公女婿的念頭,而又被攪黃了,那麼無論將來郡主長大後嫁給誰,他顧鯤都會是郡主夫婿的情敵。
這樣一來,顧鯤非要投靠薩武洋一派的動機也就不存在了。而薩武洋能給他的其他合作條件,我們都能給,薩武洋唯一能多給的,無非是撮合他當自己的外甥女婿。一旦這一點差異化優勢拔掉,顧鯤未必不能跟我們合作。”
朱敬業想得很美,他也知道這事兒操作裡面,必須再淡化幾個要素,比如到時候醜聞洩露時,不能以朱敬業的人去直接散播,等等。
國家與國家之間沒有永恆的友情與仇恨,只有永恆的利益。
只要顧鯤知道他會成為郡主未來丈夫的情敵,那麼就算他不情願,他也不能坐視郡主和外戚上位了。
還殘留著君主制的國家,“猜疑鏈”就是這麼殘酷。
“可是,如果林鶯看穿了,或者林鶯跟我們虛與委蛇、卻向顧鯤洩密,我們就真的徹底反目成仇了。”胡眉思前想後,不得不提醒老闆最後一點風險。
“這個我當然知道。”朱敬業把菸斗在桌上狠狠一敲,“所以,你只是我的第一步棋。如果你成功了,那麼我們就想辦法開籌碼拉攏顧鯤,拿他當朋友,從此只要跟薩武洋交鋒。
如果你失敗了,至少我也能立刻知道你失敗了——那總比半死不活繼續吊著強,我們不能再給顧鯤虛與委蛇的機會了。即使你不動手,以現在的局面,顧鯤有九成可能性是跟著薩武洋幹到底的,那我還不如把這個不確定因素的泡沫捅破了,給個痛快。”
胡眉只能領命去做。
第二天,她就在古晉中華一中門口,製造了一個自然而然的機會,堵到了林鶯。
可惜,她低估了林鶯對顧鯤的迷信死忠。
林鶯一口咬定她跟顧鯤還沒發生過什麼:
“你問這個幹什麼?我是覺得顧哥人不錯,但他是正人君子,他根本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