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闈將近,各地考官,可安排好了?”皇帝問道。
禮部尚書李優之躬身道:“回稟陛下,都已經安排好了。”
然後,他將一個冊子拱手獻上。
大太監過來,接過這個冊子,然後送到皇帝的手中。
南周皇帝開啟一看,目光直接落在滄浪行省的考官名字上。
“有人從朝中退了那麼多年了,手還這麼長呢?”皇帝冷笑道,拿過筆直接把某個考官的名字劃掉了。
毫無疑問,他說的是雲中鶴的老師祝蘭天。
一個月前,祝蘭天看過《石頭記》之後,就知道此戰已贏,不需要他出面了。他需要把重心完全放在秋闈鄉試上。
所以,他幾乎動用了自己的所有政治資源,讓他的一個門生故舊成為了滄浪行省鄉試的第一副考官,就是為了給雲中鶴保駕護航的。
結果,皇帝輕飄飄地劃掉了這個名字,讓祝蘭天所有的心血全部白費了,他付出無比巨大資源交換來的結果,也付之流水。
接著,皇帝目光有落在主考官的名字上:徐光祖。
此人是國子監祭酒,雖然權力不大,但是名氣卻非常高,地位也很高。
但此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林相的師弟,二皇子黨。
皇帝拿起筆,把徐光祖的名字也劃掉了。
如此一來,滄浪行省的秋闈科考,主考官和副考官,皇DìDū不滿意。
禮部尚書李優之跪下叩首道:“臣辦差不利,請皇上降罪。”
皇帝眯起眼睛,朝著他笑了一下,揮了揮手就打發了。
禮部尚書李優之退了出來,整個後背都已經溼透了。
侍君如同侍虎啊!
他們眼前這個萬允皇帝,最不喜歡把話說透,他發怒的時候時候嚇人,他冷笑的時候也嚇人。
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怒氣值究竟到了何等程度了,有些時候你覺得他的怒氣值應該已經滿了,但其實還有很大的餘額呢。
但有些時候,你覺得還有很大空間,但是下一秒鐘天大的災禍就已經降下了。
很顯然皇帝對禮部尚書這個安排已經不滿了。
你這個禮部尚書,是朕的禮部尚書,不是某某宰相的。
滄浪行省的科考,你左邊安排一個林相的人,右邊安排一個祝蘭天的門生?
這是什麼意思啊?玩權衡?兩邊都不得罪?
但是玩權衡術不是朕的權力嗎?你一個禮部尚書,也要玩權衡?
所以,禮部尚書回去之後,立刻把主考官,和第一副考官的名字全部換了。
總之,這幾個考官不是林相的派系,也不是祝蘭天所在的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