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叫什麼都無所謂。
沈三問才出口,便有些後悔,這要是問出個聖賢或者紈絝來,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這人的名字他也未曾聽過,只是知道姓張。
便是曾經見過,到這盛世許久,也未必記得。
不過,來人卻對沈三問這個營生和頭腦特別感興趣,留了下來。
沈三問此地的宅子,雖說不怎麼待客,常人進不了內院,但是王彬覺得人有意思,這個規矩就能通融了。
然後,此人便想方設法了做了沈三問的徒弟,也不管這宅主人到底是誰。
頭腦換來富貴向來是只有人羨慕嫉恨的份,卻也是每個人不同的機遇。
沈三問也沒想到,晚年會來個小朋友。
倒是夢中好友對他的種種交代反而淡化了,人生百年,且好好走一遭,也沒人想著攪他的清淨。
家中有個小輩來來往往還是不錯的,沈三問一貫與子孫不那麼親近,加上出生在皇族的公子,身邊總是聚集著一群想要藉此翻雲覆雨從而推動著他們去爭去搶的傻貨,想要平平淡淡也著實挺難。
這兒可以說是不錯的歸宿了。
兩個老頑固整天鬥鬥氣,再有一個小輩耍一耍聰明,最後證明薑還是老的辣。
日子是錯不了的。
這麼插科打諢又過了五年,哪怕平時養的再好,再不用操心事,幾人也都越發顯得老了。
人啊,什麼都可以不服,就是沒辦法對抗時光,該白的頭髮,該生的皺紋總是很難抗拒,該沒的還是得沒。
宅子到底有個年輕人幫襯,萬事看起來還不算那麼艱難。
也算二人比較有夫妻緣,誰也沒拋下水。
等到二老去的時候,京城的貴人又大老遠跑過來,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此地的宅子,有著許多長輩生活過的痕跡,李和花大功夫整出來的動物和園林,極為讓他緬懷的。
李和曾經想,等他老了,也來此地修養便是極好的,走一下前人走過的路。
徒弟小張在宅子裡又待了許久,甚至在這裡娶妻生子。
他倒是知道,二老過世時,遠道而來弔唁的人是用的孝子身份,且排場很大。
後來,又扶著兩老的遺骸去了很遠的地方,應當是社稷宗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