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並沒有讓海水變得溫暖,反之陰寒刺骨。梁逸和野原一夫花了將近1個多小時才追上垃圾船,徒手攀附在船後,身體緊貼船身,打算一跟到底。
野原一夫細微地喘著粗氣,連續一個小時的超高速游泳,鐵打的人也會受不了,何況還是在陰冷刺骨的汪洋大海中。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苦笑道:“說句實在話,當時你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我也覺得你瘋了,海水的浮力要比淡水河流低一些,假如力氣用盡就必死無疑……”
梁逸除了神色緊張之外,臉上不呈現一絲疲態,呼吸通暢,氣息平穩,就好比一個鋼鐵鑄造的人,永遠不知疲憊。他語氣淡然:“你如果累了,可以攀附在我身上,不必勉強。”
野原一夫輕嘆:“算你厲害……”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船上的那個憨批會不會侮辱春香——但如果春香真的是被作為原材料送去給夜鬼,夜鬼一定會要求春香是個處女,這樣提取的原血才會精純,唉……可我還是很擔心。”
梁逸恨不得在後面加把勁兒,把這艘船推快一點,早點讓它到達目的地,這樣也能早一些把人救下。
……
&n18:43分,海上落日再美,疲倦的人也已無力看風景。馬上就要天黑,海風更涼,海水更寒。
“你猜我現在最想幹的事情是什麼?”野原一夫的臉色有些蒼白,笑容也力不從心。
梁逸搖了搖頭,緊盯著前方沒有說話。
“我現在最想吸一根菸了,如果現在能給我一根菸,我覺得我能滿血復活,呵呵……”
“噓……目標出現了!”梁逸出聲提醒。
數公里外,落日餘暉之下,一艘小型貨輪停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怎麼說?”
“上面肯定有夜族人,等垃圾船停穩之後,我們再潛游到貨輪後方,找機會爬上去。”
梁逸和野原一夫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
10分鐘後,垃圾船停在貨輪旁側,鳴笛示意。隨後貨輪中跑出兩個水手,用機械臂放下升降機。三田固定好垃圾船,扛著春香踏入升降梯,緩緩爬上貨輪。
梁逸和野原一夫按照計劃潛游至貨輪後側。
梁逸當做“彈簧”,野原一夫踩踏在他的肩膀上,一個用力蹬,一個用力推,二人完美展現出合作能力,野原一夫透過窗戶爬進船艙,幾分鐘後扔下一根麻繩,將梁逸吊了上去。
這是一間荒廢的員工艙房,床位鏽跡斑斑,散亂地堆放著一些雜物。
野原一夫從兜兒裡掏出煙盒,好在是硬盒香菸,並沒有被海水打溼,他遞給梁逸一支,自己迫不及待地點上,猛吸了幾大口,蒼白的臉色果真變得紅潤。
梁逸盯著手中燃燒的香菸,閉眼感受道:“我在這艘船上嗅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
野原一夫苦澀道:“這艘貨輪十有八九是那些歐羅夜鬼的老巢,下午我們走得太急,很多裝備都在車上沒有帶來……”
梁逸沉聲道:“如果現在聯絡增援,可能還沒趕到就會被船上的預警雷達掃出來,這裡就算不在公共海域也幾乎臨近,到時候讓它們跑了,功虧一簣。”
野原一夫擔憂道:“如果沒有A級夜鬼的話,我還可以咬緊牙關拼一拼,可這裡既然是它們的老巢,很難說沒有厲害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