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你自己想想?”妙雲指了指沒繡完的幾個口子,行禮告退。
萍姨娘盯著繩結若有所思。
她平日不愛做陰損的事,怕折了幾個孩子的壽,但卻對提防陳氏樂此不疲,卻忘了人家次次都是下狠手的。
這樣下去,何時是個了結?
再多一個老爺時時在意的大小姐,就算她沒做過,也會懷疑到她身上。
她可是這個家唯一生下男丁的人,身份還不是正室,而且自她進門之後,後院再沒有除她以外的人懷過孩子,難免被人懷疑“心大”。
“懷璧其罪”的道理,她懂,陳氏更懂。
除非,能借此徹底扳倒陳氏,讓她這個無子的主母再也翻不出浪來。
妙雲說的對,香兒要留下,還要好好保護著,以後她還可以為陳氏的狠毒心機作證。
萍姨娘這才覺得自己之前錯過多少個香兒,每次她都莽撞地把人帶去對質,許多次都被陳氏搶佔先機來了個死無對證。
久而久之,她便不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直接把人處罰了,只想著別與陳氏正面對上,能防則防,偶爾在老爺處給她上點眼藥,就算討回來了。
可今天的事,才叫她知道,一直防備不是萬全之策。
敵人不會因為你的退讓而停止侵害,她們只會因為你的懦弱而變本加厲!
陳氏最怕什麼?
她最怕地位不保,最怕老爺對原配夫人念念不忘,最怕老爺知道她才是害死髮妻的罪魁禍首!
她怕什麼就該給她什麼!
就像她對付她的馨兒,戳她心窩一樣對她,讓她也嚐嚐擔驚受怕的苦!
萍姨娘想通了,便重拾針線,把披風縫補完整。
另一邊的春梅院裡,徐嵐瑜小憩了一會兒,便心神不寧地醒過來。
一睜眼便看到櫻兒在她的針線兜裡翻找。
“你在找什麼?”徐嵐瑜幽幽地說。
“啊!小……小姐!”櫻兒驚呼一聲,動作慌亂間不小心被剪刀劃了手,鮮紅的血液立馬順著她的手臂往下滴。
最糟糕的事是,她的血好巧不巧地都滴在了幾隻暖手套上,徐嵐瑜做的四個都染上了血跡。
“怎的如此不小心!”徐嵐瑜把擦拭了幾下,發現血跡已經滲進去,便有些氣急敗壞,她嚴厲的語氣嚇得櫻兒連忙跪下。
“小姐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櫻兒臉色蒼白地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