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萍姨娘的小女兒了吧,果然活潑可愛。
“大姐姐也很想馨兒。”徐嵐瑜慈愛地摸摸徐嵐馨的小腦袋,在眾人看不清的面紗下,勾著唇笑得極溫柔。
徐嵐馨聽到這話,小手更加緊緊地圈著徐嵐瑜,笑得天真無邪,臉頰紅紅帶著些許羞澀。
“胡鬧什麼,快過來參見順王殿下。”中年男子也就是徐嵐瑜的爹徐念洲正怒聲道,只不過那怒氣並不如表現得那樣大。
徐嵐馨見此,不情不願地撒了手,被萍姨娘拉過去請安。
徐嵐雅的娘陳氏在聽到徐念洲道清恩人身份後,便兩眼放光地迎上去,哪裡顧得上旁人。
諸葛敬祐與徐念洲寒暄了幾句,門都不進,便要走了。
徐念洲與諸葛敬祐並不相熟,甚至是兩廂看不對眼,徐念洲覺得諸葛敬祐野心勃勃、不安好心,而諸葛敬祐覺得他官職太低,於大計毫無益處。
臨走時,贈了徐嵐雅他順王府的腰牌,便翻身上馬。
徐家主僕數十人皆垂首恭送,諸葛敬祐卻突然說:“沒想到堂堂太僕寺卿之女也會遭受瘋馬之禍,自家人尚且如此,陛下的軍馬車駕又該如何?”
徐念洲惶恐,正要下跪,被一隻纖纖玉手攔住。
“殿下想是有什麼誤會,父親為太僕寺卿,掌管京中馬務,在皇上面前從不敢含糊半分。”徐嵐瑜幾步上前擋住諸葛敬祐的嘲弄。
“哼,這便是徐大人的家教?”諸葛敬祐不以為意。
“殿下恕罪,此乃小官的大女兒,一向養在楚州,才剛回京城,對京中規矩不甚瞭解,見笑了。”徐念洲緊張地拉住女兒,皮笑肉不笑地說。
“殿下有所不知,雅妹妹遭遇的瘋馬,並非京城車馬。而是小女由楚州帶來的,可能是水土不服,瘋馬之禍只是意外。還請殿下勿要遷怒無辜之人。”徐嵐瑜屈膝行禮,聲音輕柔。
“楚州的車馬又如何,不也是害得我差點沒了命,你定然是故意的!”徐嵐雅不合時宜地出言反駁。
當真是豬腦子!
徐嵐瑜心裡不屑。
諸葛敬祐順著徐嵐雅的話又說:“不論何處車馬都為魏國所有,徐大人是太僕寺卿主要官職便是馴馬養馬,如此懈怠該當何罪?”
“楚州車馬一向掌管於袁將軍名下,是皇上親賜,不知殿下是否對袁將軍不滿?”徐嵐瑜見他趁勢問罪,便直言道。
“大小姐言重,本王也只是替徐大人心疼女兒罷了,告辭。”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他說的好聽,方才話語中哪一句不是指責父親有尸位素餐之嫌。
“大小姐,你怎麼如此不知禮數頂撞順王殿下,往後老爺該怎麼在朝堂立足?”說話的是一名頭髮花白的老頭,一臉倨傲,好像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住口!秦家!”徐念洲心中自有衡量,他不是順王一派,自不擔心諸葛敬祐給他小鞋穿。
畢竟如今的順王不比當年,只不過一個閒職罷了。
徐念洲盯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兒,心中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滿腔的思念和愧疚在此時,變作欣喜和慈愛。
許久,徐念洲才啞著嗓子說:“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