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釋放,蘭兒第一個衝上去扶住徐嵐瑜,生怕她是還在重病強撐著難受過來的。
徐嵐瑜將蘭兒的擔心看在眼裡,伸出手拍拍她的手背,輕聲說:“我沒事。”
蘭兒觸到徐嵐瑜冰涼涼的手指,心裡的擔憂不減反增,魏國往南各城向來炎熱,即便是秋天也是太陽高照能把人熱化了的,可她家小姐的手太冰了。
一想到她家小姐進京以來便大小病不斷,方才還咳得那般厲害,蘭兒便心裡難受,紅了眼睛。
徐嵐瑜拉著蘭兒,臨走時,目光深沉地盯著正屋緊閉的房門,見秦婆子小心翼翼地盯著她,便回她一笑。
笑容恰如其分,不親近也不疏離,透著淡淡的威脅之意。
察覺到秦婆子不安地往後退了半步,眼神遊離,就是不敢再朝她多看一眼,這才領著兩個丫鬟離開。
三人回到房間,徐嵐瑜率先推門進去,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跪下!”
徐嵐瑜嚴厲的語氣,讓蘭兒和櫻兒都懵了,倆人齊齊愣在原地。
等徐嵐瑜再轉過身來時,蘭兒和櫻兒才驚慌地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房門大開著,有幾個客人從門前走過,均對三人指指點點。
而徐嵐瑜不慌不忙,好似全然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櫻兒受不了那些人的竊竊私語,便急急出聲。
“蘭兒起來吧,去我隨身的箱子裡拿那柄翠玉戒尺過來。”徐嵐瑜面無表情,眼神孤傲,看著櫻兒像在看地上的螻蟻一般。
“是。”蘭兒一向老實,聰慧地不問緣由,只管聽小姐吩咐起身找東西去了。
櫻兒跪在原處,腰板挺直,頭高高地昂著,眼睛平視卻不敢直接瞅著徐嵐瑜,她輕咬著下唇,滿臉忿忿不平。
她心裡想的是,自己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怎麼小姐還要罰跪,心裡怨恨自己跟了個懦弱的主兒。
遇了事不敢與外人嗆聲,只敢回屋把氣兒都撒在下人身上,只不過以往都是蘭兒受罪,怎麼今日處罰起她來了。
說到底,櫻兒還是瞭解原主的,不然決不敢在她發怒的時候,和她對著幹。
徐嵐瑜盯著櫻兒的眉心看了一會,發現她今後的事模糊了去。
原本櫻兒是要今日午時累死在趕路途中的,只不過結局比蘭兒更慘些,死後還被浸豬籠。
徐嵐瑜好生研究過原主的性子,看櫻兒的過往,原主應當對她極好,凡是粗活重活都不讓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