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的染坊坊主紛紛著急了,“姒公子……”
“這我們的貨明日就要交了的,這……”
“姒公子,這頭一批蠶絲到了,織布坊都等著我們這邊把絲線布料染色呢!”
姒硯抬手,只看著陸宛芝與趙珩道:“我們這邊染坊都紛紛關停了,今日就會把銀兩給工人付清,但姒某有言在先,等過幾日全大盛錦布衣裳短缺之時,可別怪姒某沒有提醒你們。”
趙珩見著姒硯欠揍的模樣,呸了一聲道:“你可別把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你不過就是為了自己能掙錢而已,銀子都給你們掙了,讓百姓承受此處被汙染的河江,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賺這種昧著良心的銀兩,你還真愧為大禹之後,這大禹之後要是你這模樣,想必大禹都要氣活過來了。”
姒硯聽著趙珩此言,臉色鐵青,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摺扇,隱忍著自己的怒氣。
他倒要看看趙珩關停了此處的染坊,山陰染布染絲線他怎麼解決?數千個工人不能掙銀兩,也不得要趙珩好看?
小郡王這一次回長安,可真要被笑掉大牙了,想必陛下以後也不會讓他如此胡鬧了。
染坊工人紛紛從染坊之中出來,聽聞是新來的知縣大人關停了染坊,都紛紛找著趙珩要著公道。
陸宛芝咳嗽了一聲道:“各位,山陰的百姓們,知縣大人既是你們的父母官,定會妥善安置你們的。
此處開染坊著實不妥,城中已有數條河道受了染坊之影響,周邊百姓苦不堪言。
而你們所用的水,想必也不會是什麼好水了,離此坐船差不多兩個時辰就是之江邊上。
那邊如今還是荒無人煙,但官府會在那處造好染坊,屆時你們依舊可以過去之江邊上做工。”
“之江邊上荒無人煙,誰去啊?”
“等染坊造好猴年馬月了?我們這停工時日的工錢怎麼辦?”
姒硯在一旁看著百姓們的鬧事,他倒也想要看看,陸宛芝如何解決此事。
陸宛芝道:“你們簽署下契約,若是等官府在那邊的染坊造好之後,你們願意去的,薪酬比此處添上一倍,此處是一兩銀子一月的,到了之江邊上的染坊就是二兩銀子的月俸。
等染坊造好前,簽署下契約,爾等便可先休假,照樣發放一月一兩銀子的俸祿,直到等染坊造好為止。”
在染坊做活的百姓,一聽有銀兩拿,開心得不得了,紛紛應下,也不在鬧事了。
趙珩小聲問著陸宛芝道:“你是想要我們自個兒開染坊?可是哪裡來的銀子開染坊呢?
這請工人建造房屋都要銀兩,再加上你應許了那些工人一月一兩銀子,就這需得近萬兩銀子了。”
陸宛芝看向了姒硯。
趙珩也看向了姒硯,這可不就是現成的銀兩嗎?
陸宛芝道:“如今我算是知曉老祖宗為何說不許商人為官的道理。今日若不是你我來此地,山陰清澈的河道怕是要變成烏煙瘴氣的汙水河,越州商人的氣焰實屬囂張,是得好好壓一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