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大姑奶奶,這賊,恐怕是家賊。”
“家賊?”母女二人愕然,還沒明白過來中年男子這話的意思。
中年男子指著地上那兩個被砸碎的花瓶,解釋道:“如果是外賊的話,就算這兩個花瓶太大了,不好帶走,對方頂多扔下不要,也不會動手將這樣兩隻貴重的花瓶砸個稀碎。”
“而且,你們再看看屋內其他被砸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有點價值,但又不容易被帶走之物,反倒是那些不值個什麼錢的桌椅板凳,卻全都好好的。”
“這說明,對方不但是個家賊,而且還對這個家心懷怨氣,所以,對方在將家中錢款洗劫一空後,又把家裡面值錢的東西都給砸了,主打的就是一個打擊報復。”
“至於我為何篤定對方是家賊,那是因為,我懷疑這個家賊,就是府裡的柳姨娘。”
中年男子一邊說,一邊從懷裡面摸出一張紙。
原來,中年男子是沈記首飾行的管事掌管。
而他拿出來的那張紙,正是柳芙蓉去首飾行借調資金的憑證。
從一開始,中年男子就對柳芙蓉去首飾行借調資金一事有所懷疑。
真正確定不對勁,是他下工後,特意繞路去了一趟成衣鋪,發現成衣鋪裡面一團亂,待再聽說成衣鋪裡收購的一批絹紗出了大問題後,他立馬就斷定,柳芙蓉怕是畏罪潛逃了。
於是他就急匆匆地跑到沈家來看情況。
結果一過來,看見的,就是沈家被洗劫一空的慘狀。
中年男子神情凝重地說道:“家裡面損失的這些還是小事,眼下最主要的是,是趕緊想辦法解決成衣鋪那邊的情形。”
“我聽成衣鋪裡的繡娘說了,如果不能在一天的時間內找到可以替代的絹紗,就無法按時交貨,一旦無法按時交貨,就要十倍賠償對方的損失。”
“十……十倍賠償?那是多少?!”沈招娣顫聲問。
中年男子伸出一根手指頭。
沈招娣瞪大眼睛:“一萬兩?!”
中年男子搖頭失笑,真要是一萬兩,那就好了。
他沉聲道:“怕是整個沈記都要賠出去……”
話還沒有說完,忽聽“噗通”一聲響,原來是沈婆子乍聞噩耗,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沈招娣叫了一聲“娘”,驚恐還沒有在臉上成形,又有三人先後急匆匆地趕過來,情況都和中年男子一樣,察覺到不對勁兒,所以跑過來找沈崇德確認。
至此,柳芙蓉闖下禍事,畏罪捲款潛逃的事實,基本上已經能確定了。
“真是沒想到啊,柳姨娘竟然會是這種人!”
“虧得東家老爺還那樣信任她!”
“都說紅顏禍水,這話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