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以不可思議的方式流逝在指尖裡,歲月的輪盤轉到了十月末,眨眼間迎來了Susa
和成垣的訂婚儀式,深冬的日子,安若周圍的人們都好似跌入了暖人心扉的春。
南方的冬天極少下雪,寒風肆虐,透著刺骨的冷。訂婚典禮前一天,顧初給安若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行程有所耽誤,明天可能沒什麼時間來接她。
因為是公事,電話裡安若得體的應是表示自己會自己坐動車去,掛了電話心裡卻有些失落。
晚間的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雨,安若有些挫敗,或許她該看看黃曆,明天是不是不宜出門。
這天晚上,安若夢到了顧初。夢裡的他們穿著純白聖潔的禮服,相對而立的站在神父下面,身邊的親友眉眼也具是歡欣,雙手交握,他說“我願意”她說:“我願意”...平地的一聲轟雷打斷了她甜蜜的夢境。
夢境太真實,安若恍惚間醒來有點不知身在何處。有人說,如果晚上夢到了某個人,是因為對方正在想你。
顧初有沒有想安若,她並不知曉。能確定的是,這一晚她睡的並不好,雷聲轟鳴伴隨著整夜的暴雨聲,一片片的落在窗玻璃上。安若家是老房子,她甚至能聽到雨點落在屋頂瓦片上的噼啪聲,擔心雨太大,屋頂會露雨以至於整夜的精神都在雨上,難以安睡。一直到五點左右,雨勢漸小,才緩緩入睡。
清晨,大院的人陸陸續續起來,安遠閒出門買豆漿,看了一眼停放在院外的豪車,車身旁站了個男人,在清晨的濛濛細雨中靜靜站著,穿著一件天藍色毛呢風衣,活動著手臂,看上去有些疲憊。再去看那輛豪車,車身露水深重,車輪底下有凹陷的積水,看樣子在這裡已經停了不少時間。
“小顧?你怎麼來了?來了也不進來,等多久了?”安遠閒看著他有些不敢置信。
因為外面還在下著細雨,顧初身上傳遞出來的清冷氣質越發的濃郁,一身長款毛呢外套,襯得他身形越發的修長挺拔。
“叔叔好,剛來不久。”顧初轉身一臉恭敬,言語溫淡。
恰逢弄堂裡隔壁的大媽出來倒水,看見了顧初,衝著安遠閒笑道“我說老安頭,這女婿都上門了咋還不讓人進去呢?”走進大院,又看了眼顧初,嘖了嘖舌,“這孩子長的真俊。”
“先進來吧,若若還沒起呢,我讓你阿姨去叫他。”安遠閒邁步進院裡,卻被顧初拉住。
抿了抿唇,回說“沒事,這天還早,等她醒了再說。您是要去買早餐嘛?我陪您一起吧。”
安遠閒沉默兩秒,“也好。”
.......
早上七點半,安若的生物鐘自動復甦,從被窩裡爬起,一晚上的失眠晨起的情緒不算太好,對著鏡子試圖用微笑掩蓋,卻發現有些欲蓋彌彰。
因為是要去婚禮,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梳妝打扮一番。安若換了身粉紅色的套裝裙下面踩了雙板鞋,頭髮紮成側邊的馬尾辮,隨意的搭在肩膀處,顯得整個人慵懶又柔美。
拿起外套,下了樓梯。庭院很深,廊簷下的雨水正順著瓦片一點點的滴落下來。
門外,有人談笑著推門而入。
安若家的院落,雖幽深,卻不顯靜謐。觸目所望院內溼漉漉的,滿目清新。安若的心卻無法平靜。凝固的時光內,安若恍然若夢,分不清夢境與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