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擎聞言,只感到渾身震顫,一股莫名的恐懼感,自心底油然而生,臉色也瞬間變得煞白。
李縉突然問這個做什麼?他是何謙派來試探我的嗎?還是這傢伙察覺到了什麼異常?
雖然昨晚高擎在何謙面前一直強調,自己對於暗救秦恬的事兒不會說出去,也不會問為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救的可是個殺人魔頭,內心止不住地想知道何謙意欲何為,秦恬與何謙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不過,他也只是敢在私下裡尋思這種事,生怕何謙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什麼,指不定某天就會被他悄無聲息地給滅了口。
而李縉作為何謙的貼身侍衛,除了有外出任務外,基本不會離開何謙目光所及之外,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被這樣特殊的人問有關秦恬的事情,高擎又豈會不驚恐?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李縉一眼就看出了高擎的異樣,發現他的眼神也變得比以往復雜起來,很快,他心裡也猜到了幾分,便道:“如果這件事不方便講,那就罷了。”
高擎努力鎮定住神情,說道:“這事兒嘛,的確不便說太多,李兄若是感興趣,還是直接去問司丞比較好。”
“行吧。”李縉點點頭,也就不再說話了。
高擎這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因此也讓高擎發現,何謙居然連自己的貼身侍衛都沒講過太多秦恬的事,可見此事的隱秘性,這也讓高擎更加堅定了要偵查秦恬之事的決心,畢竟關係到身家性命,他不敢輕視之。
東都東市 東華坊 青玉街 午正
宋銑和薛少晨二人各自騎著駿馬,行走在大街上,身後跟著一隊先前挑彩禮的隨從,現今趙府已然收了禮,他們兩手一空,倒也輕鬆得很。
他們在趙府吃過午飯後,歇了一會兒,與趙玉恆和趙舒悅聊了幾句才離開,此時萬事俱已完備,宋銑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風得意得很,臉上的笑容就沒拉下過。
“少晨,今日就別回驛館了,與我回靜明宮,好好喝上幾杯,今晚必須得一醉方休!”
雖說在與太子爭姻時,這個小唐王有些不講義氣,但終究沒給自己潑涼水或是幫倒忙,也沒有向著宋禹,只能算是站中立,故而,宋銑還是對他盛情邀請。
薛少晨笑道:“那是自然,今日是寧王的訂婚大喜,我豈有不與你同歡的道理?再過一年,說不定我就能去未來的寧王府,喝你家小王爺的滿月酒呢!”
“好!”
宋銑朗聲大笑。
原來,按照大楚皇家的規定,皇子在成親後,必須搬出皇宮,然後由當今楚帝挑選楚國九州中任意一處郡縣,賜予封邑,並在皇子管轄區內敕建王府府邸。
“小唐王!總算找到你了,你給我站住!”
就在二人暢聊之事,一道洪亮的聲音驟然響起,二王聞聲皆是一驚,循聲看去,只見一名身著羊毛襖、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子,從左旁的大街角落閃出,立身於二人面前,阻住了他們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