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雨行此時已走到一旁,拿起先前那幅放在桌上的字道:“禮物已送到,我倒是對你那幅字頗有興趣,你還沒有告訴我,究竟是何人所書?”
“是了。”
洪雪嬌這時才想起,叫來丫鬟小寧:“你在我的私房中取十個銀餅子,拿給洪易,他如今中了秀才,往後就要準備科考了,以他的境況,恐怕是不夠花費,便當是他這幅字的賞銀了。”
丫鬟小寧噘起嘴,一臉不情願:“小姐,你給他錢幹什麼?要是大夫人知道了,只怕……”
洪雪嬌擺手道:“你悄悄去不就行了?”
“是。”
丫鬟也不敢多說,應了一聲,便轉身要走。
景雨行忽然喚道:“慢著。”
“景公子,您有什麼吩咐?”
小寧可不敢對景雨行有半點怠慢,轉身十分恭敬地問道。
“雲叔,來,將我的雪箋紙、紫石硯、白狐筆、麝香墨都取來,讓小寧姑娘帶去,贈於那位公子。”
“是。”雲叔又拿來一個包袱,就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
“這位公子叫什麼名字?”
景雨行問洪雪嬌道。
“他叫洪易,是我的一個弟弟,不過出身不好,趙夫人不怎麼待見他,”
洪雪嬌隨口道:“你適才見到的官差來報的功名,便是他了。”
說完,又看著景雨行,笑道:“市井都有傳聞,小理國公禮賢下士,急公好義,今日算是見識到了,你適才說的幾樣物什,都是極名貴的東西,價值不下千兩白銀,玉京城中尋常的富貴人家的家產也不過這般了。”
“呵呵。”
景雨行笑了笑,卻沒有接話。
心中卻暗道:求賢若渴是不錯,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稱得一個賢字,若非想來看看夫子所看重的人,究竟是何模樣,我何至於下這般血本?
想起那幾件東西,饒是景雨行出身尊貴,家大業大,也有些肉痛。
價值還在其次,只是這些東西實在難得。
不過一會兒,那小寧又跑了回來,東西雖送去了,卻沒有見到洪易本人。
說是洪易因得了功名,前往西山去,祭拜亡母亡兄去了。
“那可真是不巧,我這弟弟,時常會去西山祭奠,一去便是三兩日方歸,你怕是見不到了。”
原來洪雪嬌也看破了他的心思。
景雨行聞言,心思微轉,便笑道:“那實在是可惜了,本還想見一見這位洪兄,只好等日後再尋機會了。”
“雪嬌妹妹,說起來,你我也有許久沒有一同去射獵了,你每日裡在這院中習練射藝,又哪裡及得上去山中射獵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