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姑子俯身低頭,小心謹慎地道:“回大夫人,確是如此,另一個賤種已經回到府上。”
大夫人神色平淡,嘴裡輕聲重複了一遍:“洪易回來了……?”
眼中一絲冷色電閃而過,便被她隱藏。
旋即淡淡的目光地掃落面前的老姑子:“下去掌嘴五十,侯府少爺,豈容你無禮?”
“是!”
老姑子瞬間冷汗泠泠,跪伏在地,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低著頭,又是恐懼又是慶幸地倒退出廂廳,自去領罰。
廂廳中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似乎完全沒有瞧見,也沒有聽見一般。
坐在大夫人下首的那個婦人,也是端著一杯茶,淺嘗輕笑,似若未覺。
大夫人也根本沒放在心上,手在懷中的小貓上輕撫:“唉,也是個可憐的,讓人備個衣冠,大葬吧。”
“夫人真是心慈大度,換作旁人,哪有這般心胸氣度?”
旁邊那婦人讚歎道:“怪道這玉京城中的貴人告命,都對武溫侯府的大夫人讚歎有加,”
“說夫人您出身名門,知書識禮,持家有道,這武溫侯能有今日,絕少不了有夫人這位賢內助,操持這府中的大小事務,才讓武溫侯爺安心在外,為國效力啊。”
大夫輕笑了一聲,淡然地道:“不過是份內之事,何足掛齒?”
那婦人逢迎一笑,便知趣地告辭道:“既然夫人府中還有事要操持,那我先告退了,他日再來看望。”
大夫人點點頭,招來一個丫鬟:“也好,來呀,替我送客。”
等那婦人離開後,大夫人又揮退廂廳中眾人,只剩下她一人,坐在椅上,神色清冷莫名。
“喵!”
她懷中的的白貓突地發出一聲淒厲慘叫,渾身白毛炸起。
兩隻毛絨絨的前爪彈出尖利的爪子,方才一動,一隻手已經先一步抓住了它的脖子。
“咔嚓……”
只聽一聲輕響,白貓便脖子一歪,再無聲息。
大夫人在貓背上輕輕撫了幾下,便隨手將貓扔到了地上,甩了甩手,拋下一大片帶著血皮的白毛。
……
時間轉眼便過去了數月。
洪易揹著一個沉重的包袱,來到了西山腳下,那座孤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