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容貌方闊,顧盼之間隱有陰沉之意。
“還能為何?自然是打上天去,殺他賊廝鳥的人仰馬翻!也好讓俺出這口鳥氣!”
“李嚴!俺可告訴你,俺憋了這許多年,再不出了之口鳥氣,俺瘋起來,俺手中這根蛇矛可不認人!”
一個豹頭環眼的黑漢朝那面闊之人瞪著銅鈴般的兩眼。
對於黑漢的威脅之意,那被稱為李嚴的面闊之人眼中微露一絲不自然,卻仍昂首道:
“陛下,臣所言,實無私心!”
“自古天居上,地居下,人居其中,此乃亙古不變之理,”
“天之上更有‘天’,九霄御極,統攝三界,掌乾坤,衡陰陽,豈能輕犯?”
“那唐室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生起大不敬之心,實乃自尋自死路,愚不可及,”
“所謂盛極而衰,臣聞,那陽間百姓萬民,皆贊如今天下之盛,已遠邁前古,”
“且不論其虛實,便算是有幾分真實,如此行徑,其自取滅亡之道,正合此理。”
說著,他看向那位手搖羽扇的丞相:“諸葛丞相以為嚴之所言如何?”
這位諸葛丞相只是皺著眉頭搖著羽扇,卻不言語,似也有認可之意。
李嚴微微露出一絲得意,又對那大耳皇者道:“再者,千百年來,吾等與唐室那位太宗皇帝兩相不合,多有徵戰,如何能冒奇險,為他唐室所驅馳?”
此言一出,便是那黑漢先前被其氣得暴跳如雷,此時卻也不說話了。
而其餘文武群臣,也紛紛露出同仇之態,議論有之,痛罵有之。
那諸葛丞相見此,也只能暗歎一聲。
依他之意,人間皇朝,敢有此心,又籌備多年,今日更有如此行徑,顯然不是一時衝動。
若僅只是人間皇朝,他也是斷然不會相信,能有反“天”之力。
但這其中關鍵,並不在唐室。
而在人皇身邊的那位帝師。
還有,其身後那尊存在。
那可是連“天”在其面前都要束手,只能妥協,與其相商,分治天地。
才脫去那鎖在他們身上千百年的枷鎖,令他們得以喘息。
有這尊存在為依靠,天人之爭,恐怕勝負尤未能知也。
帝宮文武也未必看不到這一點。
只是那李嚴所言,正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