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也不是完全客氣。
畢竟由他人幫忙,和自己踏出一條路來,確實不大一樣。
兩者各有利弊。
依靠外力,未必就落了下乘,反而可以諸方參考,博採眾長。
而他想靠自己走出那條路來,不是陳亦看不起他,而是這種事,自己的能力是其一,時運也很重要。
不說他以後有沒有機會,就說今天陳亦若不出手,他九成九已經沒了。
“佛爺過譽了,嚴某還有自知之明。”
嚴清夷儒雅一笑,搖了搖頭。
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他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不管陳亦怎麼說,心中是早已記下今日情分。
說著,後邊的申時行也走了上來,臉上神情雖仍然不苟言笑,但與之前的冷厲相比,已經變得柔和許多。
當然,這只是他自認為,在別人看來,一樣硬得跟鐵塊兒似的……
“原來大師就是最近廣為人們傳頌的那位神通廣大、大慈大悲的三藏聖僧佛爺,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人中龍鳳,年少有為,呃……總之就是……我是申時行,你好。”
並不是所有人都認得出陳亦,甚至知道他的相對來說也只是少數。
而作為督衛府元帥一級的大人物,申時行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其實申時行並不是如他那張臉表現出來的那麼沒有人情味,也不是戰場上那位沉默寡言、殺伐果斷的鐵血元帥。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可以稱為大華軍中第一人的申元帥,其時在私底下,是一個很自以為是的人。
自以為自己很和藹可親、很有幽默感……
就像現在,陳亦總感覺,這個臉部有點抽筋,像是極力想擠出笑容,卻只能擠出個嚇人表情的中年,似乎很想表現自己的口才,卻奈何沒有自知之明,擠了半天,最後也只能用一個乾巴巴的自我介紹做結尾……
“……”
陳亦嘴角微微一抽:“你好……自是小僧。”
“剛剛那……可是大師所為?”
“那些仙……偽靈,真的已經死了?”
申時行有心想要多說兩句,展現一下自己的口才,可是想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只好直接問出自己最好奇的事情。
對於剛才那尊四臂觀音巨像,事實上,從巨像出現之後,大華的高層就動用了一切力量,去研究這尊偉岸的存在。
申時行和嚴清夷作為中京戰場的主帥,自然也在第一時間獲得一切資訊。
當然,除了那尊觀音像,與佛經之中,描述的那位大慈大悲、慈航普度的觀世音菩薩的一尊化身,四臂觀音之外,別的都是一無所知。
唯一的靠譜猜測,就是和眼前這位佛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