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早在陳亦出現時,就已感應到。
連番幾次,他這種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詭奇,讓這位天劍也憋了一肚子好奇。
只是陳亦每次都是來去匆匆,根本抓不住。
這一次,居然沒有一來就消失,他立即就趕了過來。
半路遇上忽然出關的劍聖。
這位劍聖,自陳亦與笑傲世、笑驚天兩兄弟一戰,便鑽入了嵩山深處閉關。
這才沒幾日,竟然就出來了。
看他的狀態,卻是讓無名這個天劍都感覺十分奇怪。
不過眼前還是陳亦更讓他在意。
“三藏大師,你我昨日還曾相見,何來多日不見一說?”
陳亦笑了笑,卻沒有回答,視線轉向滿頭白髮披散,雙眼渾濁無神,渾身籠罩著一股死寂的劍聖。
“看來獨孤施主是有所悟了?”
“寂滅涅槃,佛門大法,老夫不通佛理,是參悟不透了……”
獨孤劍雙眼依舊無神,只是唇齒開合,像個沒有生氣的人偶一般僵硬,似乎在對他說話,也像在自言自語:“老夫為劍而生,學劍,也只學劍,知劍,也只知劍,劍為兵,雖為君子之器,也本是滅生絕命之器。”
“劍中大道,當無窮盡,但老夫此生將盡,難參大道,得觀佛門大法,雖無此智慧,卻也有所得……”
“劍為滅絕之器,老夫之道,也當從滅絕中來。寂滅涅槃不得,卻得一劍,當向死而生……”
“此來,便請二位成全,賜老夫出劍之機。”
話落,那渾濁無神的雙目之中,已有絲絲劍氣閃爍,更有絲絲令人驚懼的氣機流動。
氣機溝動之下,無名身上無劍自鳴,天劍劍意沖天而起。
目泛奇光,看著劍聖:“果然是滅天絕地之劍,此劍若成,獨孤兄怕是要早大師與無名一步,先登大道了。”
“阿彌陀佛!”
陳亦卻雙手合什,口誦佛號,神通在已超過先天的神意運使下,便是無名和劍聖,也要受影響。
兩人身上漸漸彙集的恐怖磅礴的劍意才漸漸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