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都因為自己。
桌山還有素宴菜品幾份,做完了一部分,可是早已涼了,看來這個刺
客來的很早。
能夠將劍氣長出一尺,宛如實質,自然不是什麼尋常修士,還能夠來這麼早蹲守自己,一生和尚也感覺棘手,可是最重要的是一生和尚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過誰,或者是什麼宗門。
潘正卿現在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他是崖關太守,事發突然,雖然受傷,可是他自己治傷的能耐卻不小。
內服外敷,瞬息之間臉色都紅潤了很多。
“這些廚子都是我家的,他們有的時候也會聽我念叨小師父。”潘正卿嘆氣:“所以他們的素齋是絕好的,不然也不會來我家做廚子。”
如果有一個人能夠如此喜歡佛法,豈不是一件很讓人心曠神怡的事情?
一生和尚惆悵的心情也好了些許。
潘正卿接著說道:“這不是殘羹的冷炙小師父就不用吃了,我來吃上幾口,悼念一下這幾位家中下人。”
下人也是人,這件事潘正卿一直做得很好,一生和尚略有耳聞,此人在崖關之中,一直追求人和妖要共處,雖然月葉州聽起來如同蠻荒。
這潘正卿,可說得上是一個君子。
所以一生和尚也說道:“那小僧也吃上兩口,幾位施主所做,小僧算是化緣城主府,那又有什麼可以挑剔的?”
所以潘正卿在一個大碗之中盛了兩碗玉米菌湯出來,這碗湯好像剛剛打鬥之中被什麼打中,碗都破了一個角,還剩下了半碗。
他先舉起碗:“招待不周。”
一生和尚端起碗來,四顧周圍死去的人,心中萬般咒文流過,之後超度之事是必行的,自己先用這碗湯祭奠一番。
他輕聲的說道:“有何不周?”,喝了一口——滋味的確獨特美味,讓人口舌生津,可是下一刻一生和尚的舌頭卻是有些痠麻。
湯不對。
他轉過頭去,卻發現已經端起一碗湯許久的潘正卿正在微笑:“小師父,滋味如何?”
一生和尚腳下虛浮,幾乎要倒下,但是他修為深厚,第一時間金身法相顯現,護住自己,雙手合十就要念咒——
佛家法術,一方面堅韌難以摧毀,另一方面靜心去咒,也是一把好手。
就像是一生和尚沒有注意到那殺手之前的呼吸,這人看起來不像是活著。
屋中還有很多人,或許是死人。
那些已經死掉的小廝廚子,竟然都活了過來,衝入一生和尚身邊,各個氣力驚人,硬生生掰開了一生和尚雙手,讓他無法使用自己的清心法術。
潘正卿悠悠然的說道:“小師父放輕鬆些。”